赵以昂把自己身上的大衣脱了下来,又马不停蹄地把大衣盖到顾清庭的身上。
顾清庭的脑袋就靠在赵以昂的肩膀上,嘴巴里面还在喃喃自语着什么。
昏黄的路灯散发出恹恹欲睡的光,就那么洒在顾清庭的那一张脸上。
车窗外的风景变换得很快,每一秒都是电影的新一帧。
赵以昂觉得现在的场景有些不真实,这很像是他的一个梦境。
直到司机老黄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老板,顾先生是喝醉了吗?”
老黄的年纪其实并不大,就只有三十岁,但是却也已经成家了,还在赵以昂的身边工作了好几年。
赵以昂的手搭在顾清庭的腰背处,目光都集中在了怀里的人身上。
“嗯,醉得不轻。”
说完之后,赵以昂居然还轻笑了一声,语气虽然是平淡如水的,但是却也有几分真真实实的宠溺。
“顾先生很少会喝成这样子,今天应该是很高兴吧。”老黄的声音轻快,但是却也有几分不自然。
赵以昂没有察觉,因为他的注意力全都被顾清庭吸引了。
“老黄,开得快点。”赵以昂抓住了顾清庭乱动的手,气息终于变得有些急了起来。
明明刚才还那么乖的人,此时此刻却突然就变得不安分起来,仿佛是调皮的孩子一下子就睡饱了,现在也肯定是要闹腾闹腾才肯罢休。
“好嘞。”老黄说着就加快了车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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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庭跟没长骨头一样地抱着赵以昂,只要赵以昂稍微松一点,顾清庭就肯定会掉到地上去。
一手捞着顾清庭,赵以昂好不容易才分出另一只手去开房间的门。
可是顾清庭却总可以找到让赵以昂溃不成军的办法。
不论是清醒着的顾清庭,还是喝醉了的顾清庭。
在开门的那一瞬间,赵以昂却发现自己的腰腹处多了一只顾清庭的手。
顾清庭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就已经把手伸到了他的羊毛衫里面。
还有明显至极的向下趋势。
赵以昂觉得自己快要被顾清庭折磨死了。
偏偏不省人事的顾清庭还天真烂漫得很,一边摸着金主“爸爸”的腹肌,一边又傻啦吧唧地说着,“好暖和……”
赵以昂看见自己的小蜻蜓唇红齿白,清秀而艳丽的眉眼带笑,像是刚刚盛开的荷花。
就这么简简单单地看着,赵以昂都有点忍不住想要去亲吻顾清庭的酒窝和嘴巴。
可是,这样做好像是有那么一些趁人之危了。
顾清庭在腰腹的地方摸了又摸,发现那里好像不怎么暖和了,于是就想着再找一块温暖的地方。
可是向下弄了半天,却还是解不开那一根束缚着的绳子。
顾清庭自暴自弃了,因为他也实在是没有了什么力气。
赵以昂笑了笑,最后也还是忍不住亲了亲顾清庭的眼睛。
和顾清庭又一起躺在床上的时候,顾清庭早就已经闭上了眼睛,那样子像是睡着了。
安静的样子很像是一个精灵,一个由小蜻蜓化作的精灵。
顾清庭现在身上穿的衣服是赵以昂给顾清庭换上的。
那是赵以昂的一件白衬衫。
屋子里面的暖气很足,所以就不用担心顾清庭会觉得冷。
顾清庭的身材并不娇小,但是一穿上赵以昂的衣服,却显得娇小了起来。
衬衫的布料很好,是属于柔软亲肤的那一种,但是却有那么一点薄。
和皮肤紧贴的时候,会有那么一些透。
顾清庭的皮肤很白,接近于皎洁的月光。
不管是顾清庭这个人,还是顾清庭的一切,在赵以昂看来,都是皎若云间月的存在。
初见顾清庭是在《竹蜻蜓飞》。
但是爱上顾清庭却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就连赵以昂自己都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了。
那段的记忆好像有些模糊不清了。
但是赵以昂自己却清清楚楚地知道——
他爱顾清庭,胜过了他的生命。
赵以昂看了顾清庭很久很久,久到赵以昂都快要忘记了时间。
直到赵以昂自己如梦初醒之时,他伸手去关床头柜的台灯。
就在这个时候,顾清庭却说了几个断断续续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