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鸢嘴唇嗫嚅,心里也不禁开始动荡起来。
“韵儿?”
“母亲,既然知道了父亲是在杏花别院,那咱们还是赶紧去寻父亲吧,也省的让外祖父外祖母和舅父们等着,失了礼数。”
“是,是,是该去把你父亲寻回来的。”
桑鸢嘴上说着,心里却始终难安,甚至脚步都有些踉跄起来。
宁韵知道,母亲心里也不是那般相信宁沉舟。
从宁府到杏花别院不过一刻钟的路程。
桑鸢一直都煞白着脸,紧紧地捏着手里的帕子。
宁韵甚至发现母亲额头上还有手心里有大量的汗渍涌出。
她知道母亲心里的感受。
骤然发现一直恩爱的枕边人极有可能骗了自己,是个女人都不会冷静的。
只是她还是高估了母亲。
马车停下,她正要让人去拍门,桑鸢却突然退缩了。
“母亲,你?”
“韵儿,我,我突然有些不适,不如,不如咱们先回府吧?”
“母亲,都来了,你难道不想知道父亲究竟在里面做什么吗?”
“我,我……”
“母亲,有些事情,终究是要弄清楚的,与其胡思乱想,不如彻底的弄清楚,还是说,母亲是怀疑父亲?”
“不,我怎么会怀疑你父亲,你父亲这些年对我的好,我切实的感受到,我不会怀疑他,只是,若是只是误会一场,而我们却来了,让你父亲知道了,他该心寒了。”
“母亲说的是什么话,咱们只是听闻父亲来杏花别院,便寻了来,想通知父亲外祖父一家归来的消息,什么时候,怀疑他了?”
“这?”
桑鸢终究还是扛不住宁韵的三言两语的劝说,若是她不去,倒是会让韵儿误会什么。
韵儿一直都以为她和她的父亲恩爱有加,若是让韵儿知道这些都是假的,那肯定对韵儿是巨大的打击。
想到这里,桑鸢也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宁韵往里进。
心里只盼着这一切都是误会。
宁沉舟,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
宁韵自从接掌家务之后,就悄无声息的把宁父在府里的心腹都换掉了。
有一些不能换掉的,她也通过各种手段收买威逼利诱,确保宁府上下都是她的人。
今日那小厮也是她安排的。
不然事情哪里会那么顺利。
不过管家是宁沉舟的资深心腹,她怕打草惊蛇,至今并未动他。
不过管家身边的人,她却都收为己用。
不然,她也不能及时的知道宁沉舟的消息。
只是不巧的是,她这边才刚跟母亲一起闯入别院,就迎面撞上了要出府置办东西的管家,管家见到宁韵母女显然大吃一惊,急忙就高喊着给两个人行礼。
“夫人,小姐,哪阵风把你们吹来了?”
“莫管家,你怎么在这里?”
宁韵见到管家慌张地样子,又听他故意拔高嗓音,倒像是在通风报信,心里忍不住冷笑,可真是一条听话的好狗,她不想跟管家在这里浪费时间,便要打发走。
岂料管家却硬是拦住她们。
“回禀夫人小姐,小的是奉老爷的命来这里收拾别院的,老爷在乡下的叔父和婶娘年纪大了,想着来探望老爷,可老爷知道夫人和小姐看不上乡下的那些粗鄙之人,又怕叔老爷他们会在言语之间让夫人和小姐不快,因此命令小的来收拾这别院,好让他们来这里暂住。”
“是吗?”宁韵嘴角挂着冷笑,轻扫着管家的面庞,意识到管家在拖延时间,更是又气又急。
“当然是,不然小姐以为呢?”
莫管家看出宁韵着急的打发走他,可他却不能让她如愿。
心里盼着老爷那边能早些得到消息处理好,却还是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为老爷多争取一点时间。
“莫管家,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怎么,这杏花别院什么时候成为你的私产了?我和母亲想着来这里,还要经过你的允许了?”
“小姐说的哪里的话,小的就是夫人和小姐的一条狗,为夫人和小姐看守宅院,让你们没有后顾之忧罢了。”
“是吗?我倒是觉得你这话只说对了一半。”
宁韵轻蔑笑着,“你的确是一条衷心的狗,不过是不是我和母亲的狗,可就不一定了,只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你,你如今在宁府赚的每一分钱都是出自谁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