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曦透过纸窗印入周西卧房,卧房内光景渐好。而照周西这个21世纪人的作息,此时正是他美梦萦绕的时间。
嘶~昨夜与周西相谈甚欢,饮酒甚多,马谡醒时只觉得头脑发胀,食指轻柔着穴位,又看向一旁熟睡的周西,正要将其叫醒,忽然开门声传入其耳中来。
“何人?”
马谡起身半坐在床榻之上,随即披上外衣。
“回大人,小的家宝,是周先生的书童,奉先生之命、特来为大人端上洗脸水和醒酒汤。”
家宝边走来,边解释着话。
马谡瞧了一眼醒酒汤,想到周西还未睡醒,便轻声问道,
“周先生早上起了床?”
“回大人的话,先生早上并未起来,先生向来是晚起的。这些事昨夜先生睡前特地嘱咐下人们的。”
在外人面前,家宝还是有意自称为下人。马谡听罢话,即刻接过家宝手中的醒酒汤,一口闷下,心中暗想:
不曾想,这周西竟真是这般真诚之人…
片刻后,马谡在家宝的伺候下洗漱完毕,又看向周西,家宝这时才再开口,
“大人,先生昨日身体疲累,自知今日难以身起,特命小的为大人备了早膳,还请大人随小的来,让小的服侍您就餐。”
家宝讲罢,躬身作出请的姿势。马谡则是又被这周西细腻的心思给惊着了。这若是告诉他,周西这一切都是装的,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信了。
马谡跟着家宝到了宴客厅,一路上走来看见了满园的草药花木,心情瞬时好了起来。家宝亦是个极会看脸色的,一见马谡目光常在花草上不曾离开,便主动停下步子讲道,
“此处是先生平日最爱待的地处,在下妄揣高洁之士应是志同道合、品好相差无几,大人若是喜欢此处,在下便将茶点呈来,大人于此赏花品茶可好?”
“好。”
简单一个好字,却是包含了马谡对家宝这个人极满意,亦是心旷神怡。
家宝得了命令,引马谡到了周西平日常坐的地方,石桌一张、圆石凳四个环绕。
“大人请坐。”
家宝扯过衣袖,细细擦了擦石桌椅,这才请人入座。其实那石桌椅干净非常,家宝这一动作,只不过在向马谡表示,自家先生异常仰慕重视他、下人们心里明白此理、这才对他尊敬非常。
这种通过旁人才能看出的尊敬,才更加以让人信服。
马谡也不傻,坐下后,见着家宝去端饭菜,心里也不禁对周西昨夜所讲之话更加相信。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周西起床,见身旁无人,这才肆意的伸了个懒腰。随即思湘端着洗脸水进屋,周西起身穿衣的同时,问思湘道,
“马谡现如何?”
“先生,”
思湘声音细腻柔情,
“马大人对先生的安排十分满意,现正在院中与家宝对弈呢!”
“与家宝对弈?”
周西穿衣服的手顿了顿,他怎么不知道家宝还有这隐藏技能?
“是啊,家宝恐马大人一人觉得无趣,将先生平日最喜的一副棋子拿了出去。马大人便命家宝与他解闷了。”
思湘一边讲着话,一边帮周西穿好了衣裳。周西点头思量了一会,他倒是知道这家宝向来机灵,应不会有什么差错来。
周西穿好衣裳,赶到了花园,见家宝、马谡二人正尽兴。
“幼常见谅见谅!西不会饮酒、贪睡误了幼常啊!”
边讲着话周西边走到了两人旁边,马谡见周西来了,面上笑容渐起,
“先生对幼常照顾非常,何来怪罪之说。”
两人搭起了话,家宝见势欲起身,周西抬手向下压了压,
“我观幼常对你甚喜,你便陪幼常将棋下完。”
“是啊,”
马谡落下一子同时应和,
“没想到先生此处是卧虎藏龙,竟还有棋艺这般精进的少年郎,谡当真是自愧不如啊!哈哈哈!”
马谡欣喜,周西则对家宝点头,示意他接着下棋。
总算过了良久,两人忽的停下手上下棋动作,马谡的棋子在空中停顿了良久,双眉紧蹙,正欲下一处、棋子还未落下又立刻提起,这般过了许久,终于见马谡眉目渐展,喜形于色、将棋子落下。
几乎是棋子落在棋盘的同一时间,家宝起身躬身拜道,
“大人棋艺精湛,小人实难相当,献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