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
雀离瞪大了眼睛,看着地上的断袍,又朝周西看去。周西紧咬着后槽牙,眼中本有的坚毅瞬间土崩瓦解。
到底是之前的自己过于自私,将这些真心待自己的人伤透了。如今落得个这样的下场,自己又有何话可说,一切不过都是自己做下的孽罢了。
“你为何就不愿听我这一次,我是断然不会害你们的!”
周西心中虽有愧疚,却仍然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自己能做的只有这些了,难道活下来不比任何事情都要重要吗?又何必要去在乎什么青史留名、忠心不易主而死呢!周西越想越无法理解这些古代人的思想,终于还是恼羞成怒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为何就要把路走死呢?”
周西愈发不能理解雀巢,雀巢此事也是对面前这个人是失望至极,不想再多与他讲上半句话,干脆直接转过身去,眼不见为净。
周西这会子暴脾气也是起来了,他一个自带金手指穿越的人、现在还能被迂腐愚忠的古代人给拿捏了?
想到这里,周西再也不顾雀离在一边的劝和,揣着粗气就气愤的走出了营帐。营帐内瞬间安静下来,只剩雀离无奈的看着自家哥哥还在赌气的哥哥。
回到自家的院中,周西径直掠过正在浇花除草的家宝、直朝着卧房的方向过去。在外头做帮忙做杂活的思湘见这样的情形、倒也没有讲话,只是放下了手中的事情,跟着周西后脚就进了去。
“先生,”
思湘见门是敞开的,轻敲了两下门便进去了。本是怒火攻心的周西见到进来的人是思湘,紧绷的面容也稍有些了放松,有些没有精神的回了一句,
“是你啊,是有什么事?”
周西对思湘还是极为耐心的,思湘摇摇头,走进来为周西倒上一杯水,
“思湘一介妇道人家,能有何事呢?只是瞧见先生今日似有些不悦,这才来了。先生,喝些水吧!”
思湘轻声柔语的,将水端到周西跟前,周西顺势接过水,喝了一口。思湘见周西情绪稍有好转,拿过杯子轻放在一边,又接着讲道,
“先生今日去找雀巢将军,商量的如何了?”
思湘知道周西的一些打算,周西之前便和自己讲过这些。
提到雀巢,周西心里实在不顺,干脆也不讲话了,拿起刚放下的杯子一口就把杯子中的水喝了个干净。思湘也没说话,只是默默将水续上。
“思湘以为,先生既将这等重要之事告知了一介妇人,而却瞒着将军,实有不妥,将军一时难以接受、出口伤人也是情理之中。既是先生有误在先,先生就万不该再与将军起口角之争,理应好生劝告、耐心解释才是。”
这倒是思湘头一回一次讲这么多话,且句句在理,又句句为周西着想。周西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要是21世纪自己能有这么一个善解人意的媳妇...
周西也在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想了家里人。想起了那个给自己戴绿帽子的老婆,想起了那个还在襁褓中刚学会叫“爸爸”的闺女。
“先生?”
思湘见周西分神,轻声唤了一句,周西也立刻缓过神来,看向思湘,
“是,”
显然周西此时情绪安稳了不少,
“思湘说的在理,我确实是做的有些过分了。”
“不,”
思湘摇头,走到周西身后,轻轻为他揉着肩膀,
“先生并没有做错,奴以为、先生恰是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奴虽没有先生见识,当奴知道,先生所做皆是为了能保住至亲挚友的性命,先生独自扛着这些事,心力交瘁,一时误了说法,又有人能怪罪先生呢?”
“思湘...”
周西嘴里嘟囔着名字,心中又是百感交集,
“你当真觉得,我周某有这般好吗?”
“自然,”
她几乎没有想就开口,手上揉肩的动作也轻柔了不少下来,
“先生见识渊博,重情重义,对王大人和两位将军更是情深,这几个月来,先生的为人都是人众皆知的,更何况是将军了。只是将军此时正在气头之上,先生可等些时候,待将军气消了、在商议大事不迟。切不可将一时情急所说之话当真、而伤了和气、寒了人心啊!”
思湘不愧是曾是富贵人家的小姐,这说话办事都是十分的得当。美人这样的一番劝告下来,周西也听进去不少。只是低头沉思了片刻,周西眼中便重现光芒,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