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巢与雀离终于还是因为王累之死不欢而散。而另一侧,周西带领的一队人马已经来到了葭萌关外,关门禁闭,城墙之上血迹斑斑。周西驭马回旋,冲着城楼大喊,
“我乃刘璋帐下前来援军!周西也!张鲁已暂退、快开城门!”
城墙上人头攒动,拖着病残之体够过去看下面的一队人马,警惕回喊,
“如何证明尔等身份!”
“我乃周西!曾在此守关三月、活捉杨柏退兵五十里!还请细看,可认得我!”
“周西?周军师?”
城墙上几人吃惊嘀咕着,够过身子看去,
“你可走近些!”
“好!”
周西不待多想,驾马向前又走了几步,直到城墙上的人看清了他的面目,又如同看见救星一般大喊着,
“是周军师!是周军师!快开城门!”
那些人大喊着、瘸着腿的也是一瘸一拐忙着开城门。
“进关!”
周西转头招呼了一声身后的十几人护卫,随即驾马狂奔入关、直奔卢渊府中去了。一路之上,周西马术早已有了不少进步,绕过巷口街道,寂静的夜里只敢浅眠的百姓都能听到飞驰而过的马蹄声。
“卢渊!”
到府前、周西跳跃下马,即刻直冲府中。刚进府、他只觉得这里少了些往日的生气,随着越来越急忙的步伐,庭院越来越深、声音越来越少,周西心里一阵发慌、不禁慢慢放慢了前进的步子。这里太安静了…
周西强忍着心中的不安,咽下一口气,继续向前走着。忽然一旁有了响声,紧接着就是一个女子出现在了周西的面前。她面容憔悴不堪,一身白衣粗布、满是疲惫的脸上还挂着泪痕。
“你…”
“妾身见过周军师,”
那女子微微躬膝行礼,周西只觉眼熟,还是没认出是谁,那女子接着才讲,
“妾身是知云,常听夫君提及军师,往前有幸见过军师一面。”
知云…哦——周西想起来了,这是卢渊身旁侍奉的小妾,他正房妻子早逝,身边也就知云这么一个小妾照料着。
“卢将军呢?”
周西回神、问知云,却见知云忽的将脸撇过去、开始抽泣起来。周西心里咯噔一下,还是不敢相信,于是小心翼翼试探问道,
“他伤情可有好转?”
“好转?”
知云抽泣泪如雨下,拿出一帕子擦拭着泪水。周西耐着性子等她情绪稍稍稳定,知云这才哽咽道,
“哪有什么好转?关内百姓自身难保,粮草尚都不能再多支撑几日,药草更是难求!知云跑遍了关里,大夫问诊、少了草药,夫君…夫君强撑了五日…伤痛难忍、两日前便…便逝去了!”
两天前…
这话语如同晴天霹雳,周西疲惫的身子腿脚一软,差点倒下去,还好有知云在一侧,才勉强算扶住了他。
周西身体颤抖着,不愿相信知云的话。
“不…不会…”
周西磕巴着自言自语,手将知云推向一边,径直就朝卢渊的屋子里走去。知云仍在止不住的哭泣,只跟着周西一同进屋。
刚踏入屋里,一股腐臭味席卷而来,而周西此时却不想呕吐,他颤颤巍巍地走近…向那个安详躺在地上铺满干草的人走近。
他走到他的跟前,他身着粗布、面容被擦拭地很“白净”。他的笑容安详,轻闭双眼,双手轻轻搭在小腹上。
“卢渊?卢渊…”
周西嘴里嘟囔着叫出的人名、估计也只能他自己听清了,也许,本就是叫给自己听的?
那人没有回答,只是安静的躺着。
周西太累了,似笑非笑地瘫坐在那人旁边的地上,又百感交集的看着那人好一会。可越看只越觉得鼻头泛酸,眼泪又极不争气地瞬间滑落下来。
“信中不是说好,下次见面要不醉不归吗?怎么如今我来了,你倒躺着、也不来迎接我?”
周西满是苦笑地看着那个人,双唇颤抖地将手伸出去,放在那个人的手上,
“冷吗?怎么这么冰啊?啊?”
周西的手碰到那人早已凉透的身体,就跟疯魔了一般、使劲搓着双手直到发热,又转而放到那人冰凉的手上。
而他,却怎么也捂不热了…
“周先生…”
一直在一旁哭泣的知云见周西如此痛心,也强忍心中苦难、走到他的面前,看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