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书房中的软垫子上,惬意的拿起一块酥饼啃着,油香芝麻香在口中爆开,每一口都是极致的享受。
林白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跟在他身边伺候的人已经换了一批,放眼望去,林白发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他根本就分辨不出来这些人之间的区别。
好似是在他的眼中,只有那孟九安一个人长相出众,显眼非常。现在身边没有了孟九安,这一屋子伺候的人往那里一站,林白有种错觉。
就是自己好像被一群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团团包围了起来。
并且他们每一个人的注意力都在林白的身上。
时不时投过来的眼神,好像一种窥探,又像是一种监视。
一那一口酥饼好像是哽在喉咙中,咽也咽不下去,吐也吐不出来。
真正的境地两难。
不多时,额头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冷汗。
眼前的景象在那刹那之间模糊起来,人影晃动,好像是有人扑了过来,林白下意识的一闪躲,哐当一下把自己从椅子上摔了下去。
好在地上铺设了厚实的毛毯,疼倒是不疼,就是眼前花白一片,根本就看不清楚的东西。胸口的那颗心脏也在不安分的跳动着,似乎是不想要在他这个主人的身体里好好待着。
迫不及待地想要从他的胸膛里蹦出来。
后背空悬,林白在那里难受的不行。
人影绰绰,可就是没有一个人前来帮助。林白半躺在那里,眼神直愣愣地盯着某一处,几乎是不能聚焦。
这种无措的感觉让林白险些哭出来。
他觉得自己要死了,可是他很清楚,自己比任何一个人都要珍惜自己的生命。
自己比任何一个人都想要活下去。
那些几层的人影突然散开,一股好闻的,带着冷冽的香气将林白包裹起来。
他感受到自己好像被人抱起,动作轻柔的放在了刚才的椅子上。咬紧的唇齿被人掰开,这动作粗鲁,却也没有弄疼他。
一颗不小的药丸带着那种独有的苦涩占据了整个口腔。
林白还没来得及品味,又感觉自己的喉咙处被人按了按,而后直接将那颗大药丸吞了下去。
他捂着胸口急速的喘息着,后背不再是毛绒绒的虎皮毯子,而是换成了一具结实挺阔的胸膛。
不知过了多久,林白才终于疲倦的看清楚了眼前的一切。
所有影影绰绰的人影全部消失,屋子里没有一个内侍。那些冷眼旁观的人,全部都露出了自己本来的面目。
是室内的摆设。
“我身边都没有人陪着我……”林白喃喃的念叨着,像极了受尽委屈的小孩。
充当了人肉垫子的那位闷闷笑了一声:“怎么,殿下又想要姜家那小子进宫了?”
林白病怏怏的,他任由那只宽大粗糙的手擦拭着他的面庞。娇嫩白皙的肌肤被那人指腹掌心的厚茧子磨出了薄红。
突兀的摆在脸上。
让本就才十六岁的林白显得更小。
“现在可能不行。”男人像是在哄着一个闹脾气的小孩,当然事实也正是如此。
林白低着头,侧坐在男人的腿上,额头顶着那人的胸膛,耳边能够听见那人健壮的心跳声。
这声音实在是太迷人了,林白没忍住,将自己的半边脸都贴了上去。
蛮横无理的倾听着他的心跳。
林白没有继续问什么“为什么不行”的话。
他眼睛半睁着,好像是极其困倦,下一秒就要在男人的怀中沉睡过去一样。意识回拢的速度很慢,林白从鼻腔中发出了不明所以的哼哼声。
“姜家小子有个妹妹,前年就及笄了耽误了两年光阴,眼下他家老太君回京,要亲自来给姜小姐寻一位称心的夫婿。殿下知道的……”
男人的声音很低沉,林白早上本来就是被孟九安强行叫醒。
连口舒服的饭菜都没吃到嘴里,好容易吃块自己喜欢的酥饼,还不争气的犯了病。眼下一口气才缓过来,又要听这人在这里叨叨叨的说个不停。
虽然声音好听,但林白还是有些不高兴。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去和他说,今天还不进宫的话,那他以后都别来了,我可找别的伴读。”
林白扁着嘴发脾气,明明是自己在蛮横不讲理,却弄得像是他被人欺负狠了的样子。
细嫩柔软的手掌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