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一生中最大的挫折不是赤壁烽火,也不是割须断袍,而是宛城之战。
在这处不起眼的小城,曹操为自己的软肋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后世戏称为“一炮害三贤”。
但那是公元197年的事情,距离现在还有近二十年的时间。
此时的曹操正处于人生最为志得意满的时期,仕途在家族安排下顺风顺水,家有贤妻经营内室,膝下有长子承欢。
可以说此时的曹操俨然是一个事业有成,家庭美满的有志青年。
唯一不足之处就是自己的长子太过顽劣了些。
曹操的长子名为曹昂,曹昂本是侍妾刘夫人所出,但刘夫人早亡因此由正室丁夫人抚养。
丁夫人十分珍视这个过继来的儿子,毫不夸张的说完全是视若己出,如心头肉一般捧着。
宛城之战后,丁夫人更是因曹昂之死十分怨恨曹操,甚至变相“休夫”,
哪怕曹操亲自到丁夫人娘家道歉也没有得到她的原谅,这也成了曹操至死也不能释怀的憾事。
因为曹操出仕于洛阳北部尉的缘故,再加上曹嵩有意让孙子远离京城这口油锅,曹昂平时被养在谯县老家,平日里与曹操难得一见。
对于这个久未归家的“负心汉”,五岁的曹昂直接给他老爹送了份大礼——粪便沐浴。
对于这独特的欢迎仪式,哪怕曹操再怎么喜爱这个长子也不由得掏出了腰带,准备让他长长记性。但却被曹嵩和丁夫人以无心之过拦了下来。
“你小时候不还和袁家小子一起去偷看人家寡妇沐浴,我替你按下了,你又怎么能对昂儿如此苛责?”曹嵩用拐杖敲了敲地面,难得拿出父亲的威严。
一旁丁夫人闻言更是凤目微张,一边安抚曹昂一边紧紧地盯着曹操,似乎在说“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面临老爹和媳妇的双重夹击,曹操面露囧色,也顾不得收拾曹昂,只得放下手中的腰带,汗涔涔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最后还是曹嵩出面打了个圆场,开口说道。“阿瞒,你先去换洗一番再来请安吧。”
曹操如获大赦连忙退去更衣室洗浴换衣,丁夫人见公公有意开脱,而且冤家已经走了,她自然也不再会久驻,微微施礼告别便领着曹昂离开。
丁夫人和曹昂走到后院,见四下无人这才开口道。
“昂儿,今天为何这般捉弄你爹?”
曹昂自幼由其抚养,丁,丁夫人对于曹昂的脾性自然颇为了解,虽说平时曹昂也不大安分但也不会如此迫害别人。
“我也不知道他是我爹啊,我只看到一个黑矮冬瓜在后花园欺负您,我气不过,这才让炉子去准备了这些。”
曹昂面带委屈,低着头开口回答道。
丁夫人听罢,面色微红,立马就明白了前因后果。
今天上午时分,曹操突然从京都返家,那时曹昂被安排去学堂听课,因此未与其相见。
曹操返家见了丁夫人,小别胜新婚,久旱逢甘霖,自然是想念的紧,难免有些上下其手,这却被曹昂意外撞破。
曹昂年纪小,平时又与曹操很少相见,不大记得父亲样貌。母亲被欺负自然是不可能坐视不理,可他年龄尚小体型也没发育完全,单凭武力十个曹昂也不是曹操对手。所以才想到这么个阴损的主意。
丁夫人脸色微红,心里却是十分欢喜,不愧是她的好儿子,暗自开脱道“这曹阿瞒在外面风流,冷落了她们母子,有此报应也是活该。”
不过明面上丁夫人还是开口教育说“以后切不可如此胡闹,孝悌之义不可废,还有不能再叫你爹黑矮冬瓜。”
“孩儿知道了。”
对于母亲的教诲,曹昂自然是满口应下。丁夫人见此也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带着曹昂回屋用膳。
丁夫人出身于大族,见识不凡,曹操突然从京都归来必然是有要事与公公商议,因此她不会如小女子一般纠缠,耽误其正事,至于长叙夫妻之情自然有的是时间。
这边丁夫人按下心中杂绪,但曹昂却在一直盘算自己的小九九。
曹昂其实是有些心虚的,他对丁夫人所言句句为真,但也隐瞒了一些东西,比如他是认得曹操的。
之所以还是恶意整他,曹昂表示完全是为了自己和母亲出气。
从四岁开始接触子史经集开始,曹昂的脑海便开始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记忆和知识,这些知识驳杂碎片化,有些很难理解,有些却非常容易读取吸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