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培虽然还是有几分不情愿,终究无力反抗这些大人,只能被带离了吴府。
夏崇晟派人去将陈翠接到瑞王府。
陈翠见到吴培并且听说了来龙去脉后,很是欢喜,爱怜地将吴培搂在了怀中,“请你们放心,我今后一定将培儿视如己出,悉心爱护。”
夏崇晟却道:“这孩子从前可是个处处伤人的小魔王,你不要过于溺爱了,该打骂就打骂。”
石暮忍不住插嘴道:“责罚之事由我来做,阿翠是个很温柔的女孩子,殿下就不要为难她了。”
“哟,懂得护妻了。”夏崇晟玩味地笑着看了他一眼。
石暮脸顿时一红,“属下不是那个意思……”
夏崇晟笑道:“护妻是好事,还用辩白吗?”
石暮感到有些尴尬,把目光转向吴培,严肃地说道:“你以后既然跟着我,便该改名叫石培了。要听你娘的话,不许顽皮,否则我不会对你客气的。”
“是的爹爹,培儿知道了。”吴培躲在陈翠的身后,怯生生地答道。
江吟书笑道:“我看你们也不用过于担心他顽皮的问题,经历了那样的剧变,他早就变成另一副模样了。”
他说到这话,下意识想起其实自己小时候也有几分顽皮,但母亲在他六岁时骤然病逝,从此他一下子乖了很多,因为他知道自己从此就是个没有母亲保护的孩子。
江家兄弟姊妹众多,江震不是个个都能顾得过来。他一个庶子,若是太出挑了很容易遭人嫉恨陷害,但他又偏偏天资聪颖,不甘于过分平凡。
于是江吟书谨慎地拿捏着分寸,从不让自己的风头胜过大哥或二哥,但又不会被父亲完全忽略。就这样,他终于平安顺遂地长到了二十多岁,却偏偏因招惹上夏君陌这个疯子而飞来横祸。
思及这些前尘往事,江吟书心中不由得有些惆怅。
“怎么了?”向来对他人情绪并不敏感的夏崇晟,这次却敏锐地觉察到江吟书的异样。
“崇晟,你信不信我小时候也是很顽皮的?”
“……我都懂。”夏崇晟不顾其他人在场,轻轻将江吟书拥入怀中。
简单的三个字,就让江吟书心中感动不已——他仅仅是说他小时候也很顽皮,其他的还什么都没说,夏崇晟居然就什么都懂了。
“吟书,以后有本王护着你,你可以完完全全地做你自己。”
“呵,改不过来了。”
江吟书已经保持了二十年温文尔雅的形象,又怎么可能忽然变成另一个样子?
其实重生之后他觉得自己骨子里本来就已经变了,不过外表还是得尽量维持原样,才能不让人起疑。
但夏崇晟的这句话还是让他很心安。
他只想永远地靠在这温暖的胸膛之上。
只是当江吟书发现石培好奇的目光时,赶紧挣开了夏崇晟。这可不是能当着小孩子做的事啊。
说来,吴朔引起的一连串事件,到明天才算有了一个相对圆满的结果。
而夏君陌最近的心情却很不美好。
今日是假日,皇子们都不必处理政务,他便独自在太子府中喝酒。
直到一个小厮过来通传道:“殿下,江家大公子来访。”
夏君陌心中一喜,忙放下酒坛,“快让他进来。”
自从那日与江若寒不欢而散,两人已经很久没打过交道了。
他还以为江若寒真不想理会自己了呢。
过了一阵,江若寒步履匆匆地过来,“拜见太子殿下。”
“你怎么还跟我这样?”夏君陌皱了皱眉,“你再这样,那还是走吧。”
“好,那我不这样了。”江若寒笑笑,坐了下来,“我们聊聊?”
“好。”夏君陌见江若寒不请自坐,姿态随意下来,心情也轻松了几分。
“君陌,你最近心情好吗?”
“……”夏君陌瞟了一眼他刚才喝了一半的酒坛,心里想说“你看也该看出来了”,但又怕江若寒追问缘由,只得答道:“尚可。”
“我看你心情不像是尚可。怕是因为……”江若寒观察着夏君陌的脸色,小心地试探着,“崔雄的事?你和他从前关系不错吧?”
崔雄当初能当吏部尚书,本就是夏君陌一手举荐的,并且两人之后的关系一直都很好。
要说崔雄是祥王的党羽,可信度远不如,崔雄是夏君陌的党羽。
江若寒心底其实不是对夏君陌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