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心难过,却是半点也高兴不起来了。
他刚才又打了季成风一掌,威胁他再不能对明月不利,却还是不能做绝,放了他离去。希望韦婉诗经此一事,不再执迷不悟,若是她因此更加记恨明月,事情便只会变得不可收拾。到时候如何,他总和明月一起担着罢了。
腊月二十九上午,终于进了京城,狄确一行跟着来接盖明月的人先回了盖家,拜见长辈。过年亲戚间来往繁琐,怕是好几天见不到明月,自从上次偶遇韦婉诗,盖明月虽然事后没有与他为难,却总是不如以前亲热。狄确花心思逗她开心,却是路上不便,没有什么效果。
狄确伏小做低:“月儿,你一向心胸开阔,不要生气了好么?”
盖明月抬眉:“这么说我若生气,便是心胸狭窄?”
狄确气闷:“我没有这么说,这几天你都不怎么快活,难道我们要别扭着过年吗?”
盖明月面无表情道:“我有很多事情要做,没有时间别扭着过。”
狄确保证道:“以后我见到她一定扭头就走,当作不认识。”
盖明月回答:“好,我听到了。”
狄确听她这样说,心里也不痛快:“你知道我心里只有你,还用这种态度来折磨我。”
明月点头:“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自己也觉得怪怪的,麻烦你多担待了。”
狄确嘴里发苦:“我知道你是爱我才醋了,我没嫌麻烦,我们和好吧。”
明月点头:“好。”
虽然嘴上说好,抱她也没有躲,可狄确还是心里别扭,满腹心事难解,待到天色昏暗才回了尚书府。
狄夫人早就听到下人回报,说狄确上午已经进了京城,却等到天黑了才见到人,心里憋了一肚子气。她暗想如果不是大年三十不能待在别人家里,怕是儿子现在也回不来。盖明月果然不知礼数,到了这里还缠着儿子不让回府。
狄夫人一看儿子脸色不好,暗想肯定是被那盖明月缠的紧了,脱口道:“还未成亲,她就这样缠人,半点规矩礼仪都没有,等过了年,便让方嬷嬷去教导些时日,免得成亲以后闹笑话,平白连累我们家的名声。”
狄确正心里不舒坦,又听母亲乍一见面就挑剔盖明月,不由脱口而出:“母亲这是想尽办法不让这门亲事好了?母亲怎知是明月缠我?什么都不清楚为何无端揣测明月?还未成亲便要越俎代庖替盖家教导子女,母亲依的是什么礼?守得是什么规?还让方嬷嬷教导,你问她敢去吗?若是成亲以后有小人挑唆,母亲是不是也准备不分青红皂白就冤枉明月?”
狄夫人大半生顺遂,哪里受过这个,还是亲儿子的诘问,怒道:“果然是有了媳妇忘了娘,你为了她是气死亲娘也不顾了!我还能指望你什么?”
说完捂脸哭泣,时不时诉说几句自己如珠似宝的把儿子拉扯大有多么不容易,才和盖明月认识多久,自己在儿子心里已经比不上个外人了……
狄确被她哭闹的一个头两个大,一面后悔自己有些言语过激,一面头疼母亲的胡搅蛮缠:“母亲,想当初祖母也不愿父亲娶您,她真正看上的是郡主。可是父亲珍爱您,坚持成亲,您嫁过来后祖母也未曾为难过你。母亲想想当年的情景,为何不能好生对待明月?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母亲设身处地,如果祖母当年对您百般挑剔,您心里作何感想?”
狄夫人抢白道:“我对你祖母毕恭毕敬,不敢有半分违逆,相夫教子管理家事任劳任怨。她呢,我还没说一句她扭头就走,我是不是还得把她当菩萨供起来?”
狄确扶额:“不必,我们成亲后就尽早回去,必不让母亲为难,我去给祖母请安了。”
狄夫人看着儿子大步离去,越发气苦,自己眼巴巴地盼望他回来,结果他一回到家就和自己吵架,还没有成亲就这样护着,以后盖明月岂不是要爬在她头上?自己就是想着别人的婆婆个个威风,自己也想过把瘾,谁知就碰上了盖明月这个混不吝,真是命苦,盖明月那张脸还长得十分神似她的姑姑盖清雪,她看着就生气,却还得咬着牙把她娶回家当儿媳妇,她越想越委屈,拿着帕子不住擦泪。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府里就忙了起来,换桃符,挂灯笼,供神,放鞭炮,穿新衣,饮屠苏酒……处处都热闹,人人都开怀。
狄确想着盖明月最是爱玩,又有家人呵护陪伴,现在应该开心了。有心去看看,又不太合适,只能先带着元芳出门会京城好友。
却说盖明月果然开心,一大早就满宅院的逛,贴贴桃符,给人看看五彩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