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珩渝中的毒很妙。
三样带毒的物件浸泡了莲心花、稞子叶、绝命草的汁液,这三种已经是至毒,但也不是无解。
但学艺不精的人只能认出来这三种,若是贸然解这三种毒只会更快送顾珩渝上西天。
学艺不精薛案首老脸一阵青一阵白,“敢问闻夫人该如何解毒?”
闻声难得心情好,话也多了一些,换做平时她是不搭理人的。她回头瞥了一眼这个头发花白的老头,一脸诚恳,眼神诚挚,但是不像是狂妄自大之辈。
“静王中的是阎王命,阎王让你三更死,无人留你到五更。除了刚才所说的三味药还加了寡妇蛛的毒液和无声花的花粉。无声花的花粉虽然无毒,但是和其他任何毒药加在一起就会加重毒性。”
“那寡妇蛛的毒液呢?”薛案首从未听说过寡妇蛛这种蜘蛛。
闻声:“寡妇蛛的毒液微毒,但是可以很好隐藏毒性。外面那丫头是苗疆蛊的传人吧?如果是没有蛊王恐怕你们也验不出来什么有毒。”
闻声有些不确定地打量了一下薛案首,似乎有些不放心,“你有解毒丸吗?”
“这个是有的。”
“外面那个小鬼和黑狗接触了静王中了轻微的毒,不过很轻,寻常解毒丸就能解。”
薛案首又急急忙忙出去给姜宁卿和黑牙解毒,当然是以姜宁卿为重。
里面躺着的是王爷,外面站着的也不是普通人。
薛案首觉得命苦啊,一大把年纪了还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干活。
这两个祖宗谁出事了陛下都饶不了他!
薛案首出了房门,闻声更放松了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就开始帮顾珩渝解毒。
她看都没看就塞了一大把药丸进顾珩渝的口中,如果是薛案首在的话一定是要哭天喊地求闻声不要噎死他们家王爷的地步。
但是薛案首不在,闻声怎么随意怎么来,当然了,他在的话闻声可能也不会搭理他,话多了可能还会想毒哑他。
闻声的药丸入口即化直接涌入喉间。药液入喉,顾珩渝的脸已经憋成了黑紫色,就像一颗中了毒的紫薯精。
闻声划破顾珩渝的手指上,黑血涌出,她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盒子,里面卧着一只白色虫子,仔细看看跟黑月那只蛊王有些相似,但是又有不同。
她将白虫贴在顾珩渝正在流血的手指上,白虫便开始自动吮血。
随着白虫吮吸,顾珩渝的脸色已经逐渐恢复正常。
等到白虫浑身充满血色接近透明之时闻声才将它收了回去。
闻声扬声朝外面喊道:“进来!”
薛案首和姜曜正在扒着黑牙的狗嘴给它灌药,听见动静动作一顿,黑牙的哈喇子顺势流下。
姜曜有轻微洁癖,下意识收回手。没了姜曜的控制,黑牙嘴一闭,差点咬到薛案首的手。
瓷瓶咬碎了。
药丸和瓷瓶的碎渣掉了一地。
黑牙鄙视地看着他们,然后舌头一卷把解毒丸吃了。
“汪汪汪!”老子会自己吃!
一群傻子,害得老子以为要杀狗了!
黑牙摇着尾巴趴在姜宁卿脚边闭目养神,而姜宁卿吞下解毒丸被苦得捶胸痛苦。
“呕……yue……”
这玩意是掺x了吗?
裴佑锦给她递过来一杯清水,“漱漱口。”
姜宁卿眼角挂泪好不可怜,“为什么倒霉的总是我?”
她不过在马车上的时候捶了顾珩渝一拳,这就中毒了?
好离谱的毒啊!
“为什么三哥没中毒?”
端着杯子的裴佑锦手一抖,茶水泼到了手上,他有些无奈,“姜曜并未近身。”
姜宁卿是手蹭到了顾珩渝袖间的香帕,而黑牙是牙齿剐蹭到了顾珩渝的小腿。
而姜曜,他很嫌弃不着调的顾珩渝动不动就爱跟人勾肩搭背,所以只要一进身他就用折扇抵住他的肩膀将人推出去,既没有碰到沾有毒物的物品也没有碰到他本人。
几人说话间,闻声突然拉开了房门,一脸寒霜望着众人,“为何不进来?”
姜宁卿见无人应答,直接开口询问:“你叫我们了吗?”
闻声:“……”
毒聋了算了!
“我已经解了他身上的致命的毒,剩余的我觉得这位薛太医应该可以了。”
薛案首觉得这时候已经要展示下自己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