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自从周将军父子去世后怒就鲜少在京城中露面，姜宁卿也许久没有见到过她了。

如今再见已是物是人非。

姜宁卿长了个子，比周长宁高了一点，熟悉的小圆脸还是那般讨喜。周夫人觉得自己现在心情都好了许多。

“阿宁许久没有来玩了。”

姜宁卿点点头。

姜序年虽然有时候和周将军不对付，但是两家也是有走动的。自从周家出事之后即开始闭门谢客，就连周长宁举办什么宴会也是挑外面的庄子。

仔细这么一算，姜宁卿确实许久没有来过周家。

周夫人今天心情不错，也没追究周长宁突然跑去跟姜宁卿小住的事情，直接亲亲热热拉着姜宁卿邀请她进去坐坐。

周夫人盛情难却，姜宁做只好先让下人先回去知会家中一声，然后便跟着周夫人进门了。

周家还是之前的样子，一草一木都没有什么变化，姜宁卿还能找到当初熟悉的感觉。

周夫人：“以前你和长宁最喜欢在这片假山玩捉迷藏，不过一会儿就能闹起来。有一次你爬到了最高的那座假山上不愿意下来，非要我家长宸抱你下来。”

“你那时候小小的一个，个头还没长宁高，肉乎乎的，搂着我家长宸的脖子说他长得好看，气得你爹脸都绿了。”

周长宸是周家长子，也是大晋当年有名的小将军，战死的时候不过二十，才刚刚娶了妻子。

周夫提到他的时候十分怀念，眼中也不免泛起泪花。

姜宁卿也跟着感慨，还夹杂着一丝尴尬。

周夫人说的事情她已经没有印象了，但是她怎么还调戏别人？

她刚才才嘲笑过周长宁，这不是在打自己的脸吗？

完了，这下周长宁少说也要笑她三个月了。

姜宁卿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她什么时候干过这事，“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没印象了！

周夫人望着对面的假山，好似还能看见几个孩子嘻嘻哈哈绕着假山奔跑玩闹的场景，与现在清冷的样子天差地别。

周夫人声音不免有些哽咽，“那时候你应该有五岁吧，想不到一眨眼都这么大了。”

姜宁卿：“……”

原来她小时候还干过这种事啊！

接下来每到一处周夫人就要拉着姜宁卿说一遍她小时候在将军府做了什么，跟周长宁兄妹怎么玩闹的。

也正是有了周夫人的叙述，姜宁卿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在将军府有这么多的回忆。

虽然一半都是她犯蠢的事，但是幸好另一半犯蠢的是周长宁。

周夫人可能是因为这些年忧思过重，以前身体强壮的人现在竟然才走了一截路就觉得疲惫，周长宁赶紧让嬷嬷将她扶了下去休息。

等人走了之后就只剩周长宁和姜宁卿俩人了。

周长宁有些不好意思，支吾了半天才对姜宁卿说了一声抱歉。

姜宁卿不理解：“你好端端的道什么歉？”

周长宁啊：“我娘这几年精神不太好，一直念叨着以前的事情，再加上我祖母，俩人絮絮叨叨有时候确实有些吵。”

“今日连累你听她絮叨了半天。”

“就为了这事与我道歉？”姜宁卿撇嘴，“行了，你还是替我谢谢周伯母吧，要不是她，我还真想不出来我小时候竟然有这么多趣事。”

姜宁卿并没有厌烦，反而有些心疼周夫人。

曾见明艳大方的女子如今也被生活折磨成了这样。

“我好像有点知道你为什么想去泷州城了。”

姜家是世代承爵，但是周家确实从无名小卒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地位。

泷州城于他们而言，存在的意义绝不止是一座城池那么简单。

“周长宁，你是想为你父亲还有兄长报仇想去泷州城，还是想成为女将军传承周老将军衣钵才想去哪里？”

周长宁听了姜宁卿的问话沉默了。

她思索良久脑海中竟然是一片混乱。

她父兄皆战死。是反贼与敌军勾结的结果。

她要反贼死，也要燕国亡！

“有区别吗”

姜宁卿点头，自然是有区别的。

“你想为你爹和你兄长报仇，那反贼之首现在就关押在刑部大牢，她所做的恶很快就会有报应的。”

“至于燕国，具体的事宜我也不清楚，但是有些事情牵扯颇广，陛下恐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