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山海界居然是这样子的。”

姜灵儿沉默许久，终于开口说话，她的表情神色比初见时候更加坚定，仿佛已经蜕变的蝴蝶，更加动人了。

“你爹爹的事，我很抱歉。”

柳晓低声说了一句。

姜灵儿倒没多大反应，“他早年身体就不好，也就比我娘强一点，现在分别，不过是我们这一场漫长的告别终于来到尾声而已，我不用看着他离开，心里还能念着点，也许他还活得好好的。”

因为姜灵儿心态良好，也走出来了，柳晓反而没有什么可以安慰的话，于是两人又沉默了下来，但是这一次沉默，是默契的沉默，是共患难后的平静，所以也不难受。

这条队伍的尽头是一个简陋的布棚，长桌后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才十岁左右正在闭目养神的孩童，另一个则是可以当同伴父亲年纪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一边清点人数，一边拿着红色墨水的毛笔在一个个木牌上书写数字。

等柳晓他们到了，问清楚她们有两个人，又是第一次来，就在木牌上写上贰字，接着这个木牌化作两份一模一样的，都出现了个贰字，“拿好，一人十两，三天后，如果还留在繁昌城就过来缴费，不留就直接将木牌一扔，不必回收，可以直接离开。”

由姜灵儿支付了两人的费用，她们拿着木牌就离开了，走的时候，还能看见这条队伍长长的，不停有人加入。

繁昌城里，确实热闹，这一次他们顺利地进了城，给守门将士看过木牌后，就放行了。

柳晓注意到，交灵石的多是从天而降的，路过的时候，一枚或者几枚表面晶莹剔透内里流晶逸彩的小颗石头被扔进将士背后的悬浮漩涡中，柳晓盯着漩涡看了会，就头晕目眩不敢再看。

.......

薛老头住在繁昌城数十年，看过了无数求仙问道的人，他觉得自己看人的眼光还是很准的，什么样的人会求仙，什么样的人只是想生活得过且过。

比如今日来探听消息的两位女娃，小小年纪那个，至少是他见过的漂亮人中排行前三，但是眼神坚毅，年纪虽小却有自己想法，这样的人，总是要追求大道的，即使会撞得头破血流。

另一个年纪大点的，神情活泼，长得没有小的好看，但是性情比起年纪小的那个反而跳脱些，也是求仙问道，但是态度却可有可无，一看就是好人家养出来的心肝儿，宠出来的天真活泼，性子还未稳定，对将来还有些许迷茫。

就是年纪大了些，不然不求仙问道了，聘给他家孙子，也是一段好姻缘。

“缥缈宗倒是有听过，但是玄阳门小老儿就没听过了，不如两位去别处打听打听，说不定有其他人知道这个仙门？”

问了几个人，终于有人知道缥缈宗，柳晓他们神情振奋。

“那老丈人，能不能给我们说说缥缈宗的事情？”

薛老头点头，“当然，这都是些人人知道的事情，说给你们听也无妨。”

繁昌城是靠近阴山山脉的一座孤城，没有人间王朝管理，皆是因为过了阴山山脉北去，有好几个仙门。缥缈宗就是其中之一。

此地来寻仙问道的人，虽然能看见飞来飞去的修士，但是只见了面，又不会直接收人为徒，就是收，也是极少数的，所以来这里的人除了进阴山寻找机缘，就是等待时机，候那几个仙门开门招徒。

缥缈宗是极少数的只有女性修士的宗门，据说与他们的心法有关，所以年纪小的那个女娃一说去找缥缈宗，薛老头就恍然大悟，女娃子在尘世就过得苦，等到了实力为尊的修仙界，如果不集结起来，说不定被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如果有仙缘，去缥缈宗确实是好去处。

薛老头口中的缥缈宗，只收女弟子，五年一收，里面的仙子各个天姿国色，是修仙界一景，但是并不是尼姑庵，听说十几年前，与那天心派还有弟子结成道侣的。

繁昌城是从阴山进入人间的第一道门，所以如果有人从阴山来，必然会从繁昌城经过，薛老头劝她们，“不急就再留下来等等，你们现在去闯阴山，说不定要被虎兽给吃了，留在这等，还有机会等到缥缈宗的仙子，算算时间，五年一期的招徒也到时间了，到时候繁昌城也有办事点，你们可以去碰碰运气。”

这一等。

她们在繁昌城就等了十天。

还真的让他们等到了缥缈宗来人。

这期间，他们也没有干等，尤其柳晓，每天早出晚归兢兢业业直播，顺便找找玄阳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