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吴珍妮跟隋阳就提着两大袋子蔬菜和肉回来了,看得姚涂都快哭了,减肥餐极限生存的日子过了这么久,都快忘了好吃的是什么味。
隋阳看着姚涂眼珠子都快掉锅里了,忍不住吐槽,“别那么没出息,整得跟我天天虐待小动物似的。”
“没虐待,鸡胸啥的,吃挺好。”撒谎的小狗有火锅吃。
姚涂作为伤员全程没有动手,连煮好的食物都是想吃什么就有人给夹什么,吃得摇头晃脑,十分满足。
吃完饭,隋阳去刷碗,吴珍妮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一个投影仪,对着白墙调试角度。
“有这好玩意,怎么一次都没让我用过。”姚涂哀怨的飘到隋阳身边。
隋阳瞟了一眼,“投影啊,你不是有电脑吗,我以为你用不到呢!”
“那能一样吗?躺在沙发上,喝着饮料,那才是家庭电影院的感觉。”
“好,放外边,你想看什么看什么!”
姚涂觉得自己挨这么一小刀还稍稍微微有那么一点点值,虽然说不出哪里变了,但是好像所有人对他的态度都升温了。就这,还拜什么无音殿,不如抽空买点水果去看看高坤,这波因祸得福,简直像是中了头彩。
吴珍妮选了一部非常经典的老电影《银翼杀手》。
“这是隋阳最喜欢的电影。”她解释说。
姚涂曾经有一段时间非常迷恋电影,基本上所有能够为人称道的作品都看过,可这部电影就是他唯独没有看过的,曾经几次点开,但好像每次都没有看完整。
隋阳洗完碗,拿了四罐可乐过来,带着水汽,温度正好。
她坐下,然后蜷起腿来,姚涂见过好几次她这样窝在沙发上,整个人像个折叠起来的小纸片,尤其是穿了肥大家居服的时候,几乎都要消失在布料中了。
姚涂依旧没能很完整的看完这部电影,隋阳在动作戏到来之前就睡着了,刘炎吴珍妮见怪不怪的换了衣服跟姚涂告别。
等他们都走了,姚涂把电影声音调小,只剩下妆容怪异的女孩子躲在人形垃圾堆中试图瞒天过海,光怪陆离的光打在他的脸上,他看着身边睡着缩成小小一团的隋阳,刘炎临走从屋里拿了她那条印了人体骨骼图案的毯子盖在了她的身上。
有时候觉得自己离他很近,有时候又觉得她的生活就像一个巨大的玻璃球,看似透明,但坚不可摧,旁人连一根针都插不进去。
姚涂就这样食之无味仿佛哑剧一般的看完了这部老电影,他也学着隋阳的样子,抱着腿坐着,虽然不舒服,但想要通过她的方式来感受这部电影。只可惜感受到的不多,大概是没有声音的缘故。
影片的最后,隋阳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你也不叫我,他们都回去了吗?”
“都回去了,你要喝水吗?”
隋阳点着头,爬起来到厨房去喝水,“你,看懂了吗?”
“我看过它的下一部,大概能够把故事情节串起来了。”
“说实话第二部有点虎头蛇尾的,”隋阳放下头骨杯子,然后到桌上拿了本材料来看,“你明天再休息一天吧,不,你把之前攒下的假都休了吧,回家看看父母去,别让他们担心。”
姚涂凑过来,“我不说他们就不知道。”
隋阳叹了一口气,“如果现在不让他们知道,以后他们知道了会更生气。”
姚涂向来是报喜不报忧的,对于受伤这件事,更是打算守口如瓶,反正他们知道了也就是徒增烦恼,何必在还没能够实现自立的时候示弱呢。
隋阳能够从姚涂平日里的字里行间中听出他和父母的关系,只有真正关心真的爱他的人,才会让他成长为今天这般单纯勇敢的模样,所谓的‘五万之约’,不过是他一个华安出身的法本却考不过法考的小惩罚,目的在于让他成长,让他的人生稍微比从前紧张那么一点点,“姚涂,回家一趟吧,你也有两三个月没回家了。”
“我不想回家,”姚涂低着头,投影仪一闪一闪的,把他的眼睛也照得很亮,“我没出息,考不过法考,可我就像是PTSD了似的,一提到法考就想到回家,一提到回家就恐惧法考。”
“我理解你这个莫名其妙的感受,看似完全没有关系的东西,其实对你来说就像是一串多米诺骨牌,只有成功,才能消除对于法考失败的恐惧和对家人的愧疚。”
姚涂抱着腿,现在轮到他弱小无助但体格子巨大了。
隋阳看着他的样子噗嗤一声笑出了,“有一种狗叫伯恩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