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涂第n次接受莫名其妙的白眼之后终于忍不住了，“你最近为啥看不上我，也不是看不上，就是那种很微妙的不喜欢，是我太忙了没空陪你吗？”

隋阳撇撇嘴，“倒也没有，就是有点嫉妒，珍妮跟刘炎要成为真正的家人了。”

“不是吧隋阳，”姚涂哭笑不得，“要不是托马斯超过十八岁了咱俩去把他收养了，你就能加入那个家了。”

隋阳思考了一下这个混乱的家庭关系，“算了吧，幸好这家伙成年了，要不我不成珍妮的后妈了嘛！”

越描越黑，姚涂精神状态良好，就快不能呼吸了，赶紧说点别的来抢救一下奇怪的幻想，“托马斯的校考你选得怎么样了？”

说到这，隋阳总算是离开了奇怪的幻想，“我现在终于理解安琪高三那阵子刘炎为什么总发火了，给托马斯找个能收他的学校就像是试图把一块从路边抠出来的板砖放进博物馆。”

托马斯比吴安琪更棘手，他不会拼音，数学堪比幼儿园水平，就连英语也生动形象的能够证明并不是所有说英语的都擅长语法。三科巨头的成绩加起来都到不了一百分，这高考还考什么啊？烤地瓜去吧！

但无论如何帮助好朋友排忧解难是隋阳的本分，所以她还是认认真真的从最差的学校开始对比。

“幸好当初珍妮让他学画画，不然他的高中生活得过得多痛苦啊！”

姚涂坐在隋阳身后帮她揉太阳穴，“两手准备吧，不行就送他去读个给钱就能上的专科。”

“你以为能有本科要他吗？”隋阳哀嚎。

但是托马斯这个倒霉的死马总要被当活马医一阵子。

姚涂跟隋阳顶着冬日的大雪带着托马斯拜访了所有艺术生补习班，均被以绝对跟不上而劝退了，区别只是有的直接点说，有的含蓄点。

仨人坐在补习班门前，像三个没烤到时候的烤地瓜。

姚涂虽然才二十五岁，就感受到了养一个不成器的孩子是什么感受。

一辆烤地瓜车路过，“哥哥我要吃烤地瓜。”

姚涂从兜里掏出手机，“自己去买，买你自己的就行，你姐不吃这个，我噎得慌吃不动。”

隋阳目视前方心如死灰，“姚涂，我想丁克了。”

“我也想。”

“但是咱俩智商还行。”

“不不不，他老爹和他老妈都是超级科学家，智商更行。”

隋阳无语。

托马斯买完烤地瓜，屁颠屁颠的回来了，丝毫没长体谅‘父母’的心。

“走吧，到车上吃去，别灌了风肚子痛。”

三人走到公交车站，这种大雪纷飞的日子，隋阳突然就理解吴珍妮了，在她的生活中，这样的事可能出现得太过频繁，都不当回事了。

又是一无所获的一天，姚涂跟李冰和吴安琪开了个简短的视频会议，汇总了一下最近发出的视频带来的流量和评论，感觉对未来充满希望，吃着烤地瓜的托马斯路过，绝望它又回来了。

“既然找不到能够给他补课的老师，要不咱们给他开个账号直播画画得了，要是有人骂他……估计也看不懂。”

“姚涂，我怀孕了。”

“什么？”姚涂眼珠子都要掉床上了。

“你这么惊讶干什么，我都三十三了，再不生高龄产妇了，前几天就觉得不对，刚才验了一下果然是。”

“去医院，去医院看看，你你你今天还坐在地上了。”

“我穿那么厚，没事，明天再去吧！”

姚涂现在的心率就跟刚跑完马拉松似的，久久不能平静，隋阳倒是跟平常一样，躺床上就睡着了。

等姚涂第n次上厕所的时候，隋阳迷迷糊糊的吐槽，“才几岁就肾虚了！”

姚涂怕跟隋阳说话她就睡不着了，憋了一肚子话只能乖乖的躺在床上。

第二天早上，姚涂催隋阳去医院，甚至连假都帮她请好了。

“托马斯，自己在家乖乖的，晚上回来检查你的画。”

姚涂推着隋阳，“晚上回来我给你补补课，提前预习啊！”

清晨的妇产科是最吵闹的地方，来做产检的孕妇们拎着报告单穿梭在人群之中。

隋阳瘦得像是一根棍，脱掉了外套只有窄窄的一条。姚涂简直不能想象，他们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

心中又兴奋，又不敢表现出来，怕是空欢喜一场。

验了血，医生点了点头，“是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