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嘉感到奇怪的是，教廷内部这所谓的法王厅居然想要吸收他这样的一位信仰不坚定者或者说无信仰者，这对于一个宗教来说其作为实属让人不理解。

察觉到柳嘉的疑惑，加布里埃咧开嘴露出一口锃亮的牙齿。

“法王厅不需要所谓的信仰坚定者，因为那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渎神者。那里有司铎，但也有异教徒，我们是主慈悯地投给地狱的货币，是代行神罚的利刃。”

柳嘉懂了，就跟中世纪的异端审判所一样，不过法王厅可能更加极端他们吸收的对象不在顽固的局限于信教之人，任何和异端做斗争的人且具备能力的人均有机会加入法王厅。

而目标只有一个，将异端赶尽杀绝。

“在那之前，我想先弄清楚你和谁签订了‘血契’，代价又是什么？”

加布里埃的话让柳嘉摸不着头脑，他并没有和任何魔鬼签订了契约，随即他摇摇头。

“格雷先生，和魔鬼签订契约的人有一种特殊的气息，而且你没有感受到自己获得了一些常人无法获得的能力吗？”

“那些东西早就在暗中标好了价码。”

在今天之前，柳嘉还没有碰见过魔鬼，他只目睹过深渊的恶魔，至于魔鬼，他只有见过了才相信。

至于什么血契，他更是一无所知。

“这个世界潜在的无数异端，都有着远超常人的力量，他们往往疯狂不知畏惧。而普通人会害怕、会受伤，断掉的手臂不会长出来，黑暗中视力会大幅降低。让普通人去驱逐异端，无异于让他们送死。”

“所以一轮长达千年的生意就这样开始了。”

加布里埃拿出一枚满是泥土的银币放在桌子上，很显然是一枚古董。

银币凹凸不平的壁面刻画着人物的头像，是一个鼻子高挺，头上带着桂冠的卷发男人。

“再往前的年代我们无从得知，但是有文献记载以及相关验证的交易，在公元三十年左右。圣子的门徒被魔鬼诱惑订立了契约。”

“而诱惑他的仅仅是银币三十枚，代价是草绳一根，圣子身死，还有他的灵魂在地狱永受煎熬。”

“当然这个门徒很显然被魔鬼欺骗了。”

加布里埃表示从那之后，神秘的交易发展了起来。

名为血契的东西在不为人知的角落流行起来。

只要是被地狱里某个魔鬼看上的人，他将会受尽诱惑，最后在难耐的战栗中在魔鬼的契约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从那一刻起，签订血契者的灵魂便不再是属于他自己，而是彻彻底底变成了地狱的通货，在魔鬼履行完契约的内容后，签订者将变成魔鬼的财产，在完成契约之前，往往把契约者称为债务人。

至于所谓的魔鬼，加布里埃并没有强调它们的形态有多固定，因为它们总是千变万化，只要它们愿意，它们有一千种一万种方法找上门来。它们可以是一枚银币，亦可能是一本书、一块面饼，现代一点，甚至可能是一通电话。

恶趣味的还可能化成十字架之类的宗教物品。

“当然源源不断有人和魔鬼签下契约最重要的原因，还是魔鬼往往能付出让人无法拒绝的代价。”

“财富、寿命、超凡的力量。乃至魔鬼自身的能力契约者都有可能获取，至于具体获得的是什么，这取决于魔鬼的诚意。”

听完加布里埃的话，柳嘉有些怀疑起来，难道她什么时候真的和魔鬼签订了契约？自己体内的系统就是魔鬼赠予的？当初在房间里突然出现的十字架就是魔鬼的化身。

“法克。”

“所以如果你愿意进入法王厅，我们需要搞清楚你的能力。”

“当然还有你成单了怎样的债务？”

在搞清楚这些之前，法王厅对于新人是持审慎态度的。

“更加强大的肌肉力量，还有触摸恶灵的能力。”

柳嘉对于自己的能力还是保留了一部分，而契约的代价，他表示自己一概不知。毕竟他也是今天才察觉到自己可能和魔鬼签订了契约。

“原来如此，身体的直接强化吗？真是不错的能力。”

“我可以做你的推荐人，让你加入法王厅。”

加布里埃当即表示，就在他认为柳嘉需要时间思考时。

柳嘉想也不想地答应了。

“你知道的，我欠下了很多债务，还包括很多人情债，一天没还清我一天就寝食难安。”

柳嘉笑了笑，虽然有些人情在他下地狱之前他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