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辞新被萧煜的目光看得有些无所适从,心神没来由地开始紧张。
他抬手指了指两人交缠的发丝,示意道:“殿下,咱们头发缠在一起了。”
萧煜:“哦。”
易辞新:“……”
在某人直勾勾的注视下,他快速地解开了两人的头发。
吃饭时,易辞新为了避开某人莫名其妙的眼神,默默地拿起包子走到了窗边。
他余光一瞥——却刚好撞进一双清冷淡漠的双瞳里。
萧煜单手撑着头,正吊儿郎当地坐在椅子上,眼神似有若无地打量着他。
仿佛认定了他就是那个‘欲行不轨’之人。
易辞新转身避开,耳尖却无法自控地红了起来,原本白皙如玉的肌肤也被热意烧成了绯红色。
一直到两人准备出发时,萧煜还在肆无忌惮地瞧着他,
易辞新实在是忍无可忍,甚至语气中都带了点恼羞成怒:“殿下,咱们该出发了。”您就适可而止吧。
“你脸色好红,是不是心虚了?”萧煜突然开口。
“……!”
易辞新长吸一口气,任谁发现别人不好意思或者窘迫的时候,都是缄默不语吧?
哪有像萧煜这种直接点出来,还要添油加醋的!?
他忽地瞪大眼睛,恶狠狠盯了回去:“殿下,那您最好时刻提防着!”
“……”。
萧煜被他说得一愣,神情略显错愕地站在了原地。
自那以后,萧煜一路上就没再开口说话,而易辞新的世界也终于清净了下来。
一进关州城门,便有官员前来迎接他们。
萧煜坐在马车上,对着前来献媚讨好的官员们爱搭不理的。
好在有林不晚这个活宝在前面应付,不然太子殿下又要被扣上一顶傲慢无礼的帽子了。
关州的官员看热闹不嫌事大,直接将几人的临时住宅,安排在了靖王府的旁边。
他此刻才终于明白,萧煜为何执意要带一万精兵进入关州?
这些中饱私囊的家伙些,一个个老奸巨猾的,若是不给点颜色瞧瞧,怕是连萧煜这个太子殿下,都不会放在眼里。
果不其然,
就在萧煜准备将一万精兵驻扎在宅院四周后,门口便传来了关州知府左不凡的声音。
他态度谦和,神情诚恳,对着萧煜毕恭毕敬地介绍着关州出名的风景以及美食。
但易辞新还是看见了,藏在那张泛起褶子的干瘪老脸上,让人倒胃口的伪善嘴脸。
“殿下,这宅院娴静宜人,景致清幽……”
左不凡眉眼带笑,欲语还休。
易辞新内心轻嗤,终于要说到正题了吧?
萧煜笑了笑,顺着左不凡的话接了下去,“怎么?”
“老臣觉得,殿下若不将那一万精兵安排郊外,也免得打搅了殿下的清净。”
萧煜单手撑着下巴,似是在静默思索。
过了半晌后,才慢幽幽地开了口,
“左大人所言极是啊。”
左不凡笑道:“不敢不敢。”
萧煜唇角轻扯,仰头打了个哈欠,困倦道:
“此事下去找周世子商议吧,本殿下有些乏了。”
“是是是,殿下!您此番舟车劳顿,老臣明日再来拜访。”
等院里的官员全部离开后,
萧煜眼里的倦意忽地消散了,
他抬起眼皮,似笑非笑地打量了一圈院里的下人。
晚上,
林不晚跟着周墨川去了郊外,
书房内便只剩下了易辞新和萧煜两人。
明日几人便要出发考察关州水域,易辞新不免担忧道:
“殿下,您刚才为何又答应了左不凡的请求?”
若是有心怀叵测之人,萧煜的处境必定十分危险。
萧煜神色不明地笑了笑:
“别担心,靖北王还没蠢到这个份上,若本殿下真的在他的地盘上出了事,他也讨不了什么好。”
易辞新皱眉:“所以……靖北王会在回程的路上安排刺杀。”
萧煜轻笑两声,目光幽深地看了一眼易辞新。
“很聪明嘛,一点就透。”
易辞新弯了弯唇角。
显而易见,萧煜的夸奖对他来说很受用。
他笑了笑,“殿下,那您早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