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要触碰到那渴求已久的柔软时,
前面的左不凡突然停下车来,大声叫道:“殿下,咱们到了!”
萧煜心尖一紧。
见怀中人似乎有醒来的迹象,猛地抽开了身体,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坐到了马车对面。
失去了靠背的易辞新,脑袋“砰”地一声撞在了窗檐上面。
他睁开眼睛,忍不住唏嘘出声,
“嘶……好疼……”
萧煜轻咳了两声 ,做贼心虚道:“你……你没事吧?”
易辞新揉着额头,“没事。”
他的嗓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听得萧煜牙齿都咬紧了。
这个左不凡,给本殿下记着!!
关洲近日频发大雨,导致地面湿滑泥泞,左不凡在前面带路,众人沿着崎岖的山路往堤坝上沿走去。
易辞新跟在萧煜身后,见人靴子上全部溅上了泥点子,眉头不禁紧锁起来。
这关洲民康物阜,为何这河岸两处一片荒僻?
莫非他们现在走的这条路,并非大道?
他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左不凡的背影,内心默默留了个底。
等到众人终于爬上山顶之后,左不凡才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
“殿下,此处便可纵观整个上流水域!”他声音豪迈,中气十足,
“关洲雨水充足,气候宜人,若是大运河能经过这里,乃是关洲百姓的一大幸事啊!”
萧煜没说话,目光幽深的看了眼四处分散的河道,漫不经心道:
“既然左大人这般说,那何不把整个关州的地形图交予本殿下手上?我也好看个仔细啊。”
左不凡神情一顿,面上却无任何表现,依旧笑意盈盈道:
“这个……不是老臣不想交予殿下啊,实在是没有办法。”
萧煜挑了挑眉,“左大人乃关州知府,怎会没有办法?”
“害……”左不凡叹息道,“殿下,您有所不知啊。这地形图在王爷手上呢。”
萧煜冷笑一声,这死老头竟然敢拿靖北王压他!
他脸色忽地沉了下来,语气恼怒道:
“呵!难道本殿下想要的东西,还需要他靖北王点头吗?”
“啊啊啊……不是不是!”
左不凡被萧煜这突如其来的变脸吓了一跳,额间瞬间布满细汗,
“殿下,老臣绝不是这个意思啊!”
萧煜没搭理人,不满地哼了一声。
“走,下山!本殿下今天心情不好,不想看了!”
“是是是!”
左不凡抹着额头上的冷汗,暗暗心惊道。
靖北王不是说着太子殿下是个不足为惧的废物吗?可刚才那股强势是威压怎么回事啊?
众人往回走的时候,阴沉的天际忽地响起一道可怖的惊雷,炸得人心惊肉跳。
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冷冽的大风,将那密如瀑布的雨丝笼罩在丛林之上。
眼前的人已被淋得惨不忍睹,仿佛他在扮演一位被浪花抛向海滩的海嫂。
易辞新身上的衣服已经彻底湿透了,水滴从他的头发中滴下,整个人就好像是刚从水池里爬出来的样子。
他抬眸看向身前的萧煜,
只见湿透的衣衫紧紧贴和着他的肌肤,勾勒出线条分明的曲线和肌肉,腰腹部微微凹陷下去,更为衬托出了他的英俊潇洒。
他一时看迷了眼,
等到萧煜回头叫他的时候,才忽地回过神来。
“想什么呢?”萧煜蹙着眉,滂沱的大雨打得他眼皮都有些睁不开。
“没、没什么。”易辞新欲盖弥彰道。
萧煜伸出手将他的手腕紧紧抓住,“雨势越下越大,咱们先找个地方躲一下。”
易辞新愣了一下。
他这时才反应过来,因为倾盆如注的大雨,导致整个丛林都弥漫上浓重的大雾,三尺以外的视线全被遮挡住,让人看不清脚下的道路。
“左大人他们呢?”
萧煜语气不善道:“早跑不见了。”
易辞新皱了皱眉,内心隐隐升起一股不安。
疾风扑打,黑黝黝的雨夜似乎没有尽头。
两人浑身发冷,呼出的热气也白色的,他们在诺大的丛林里迷路了。
雨水顺着发丝淌到易辞新的后颈,很快就变得冰凉。
他反手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