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是朋友啊。
病房外突然传来阵阵脚步声,几人凝神细听,却听那声响渐行渐远。
沈枳墨忙追了出去,等他来到电梯口时,却发现电梯已经下行了。
“妈,你说丁云晴为什么要这么做?”沈枝意眼里满是茫然和不解。
她和丁云晴从高一时就是好朋友,一直到读大学还是室友。
大学毕业后,丁云晴找不到工作,她还向哥哥求助,想让丁云晴进沈家公司上班。
虽然最后哥哥说她能力不足,安排不了,但沈枝意自认为对她很不错了,高中三年,大学四年,每个月的生活费都是她出的。
只因丁云晴经常哭诉说她父母重男轻女,从来不管她吃喝,也不给生活费。
沈枝意在学校没有什么朋友,就只有丁云晴愿意和她玩。
所以她一直很珍惜这个唯一的朋友。
可她没想到,在自己濒死之际,所谓的好朋友却是这样对待自己的。
望着女儿洁白的脸庞,沐雅轻声叹息,“不是吱吱的错,是她,起了其他坏心思。”
想当初她也被那个看似乖巧腼腆的女孩给骗了。
而吱吱,从小心思就过于单纯了些。
这个念头刚落下,就听自家女儿不可思议地惊呼出声,“她嫉妒我?”
沐雅诧异地看着她,“吱吱怎么知道?”
“她经常说羡慕我有爸爸妈妈还有哥哥疼我,在我面前她好像一直是弱势方,总是对我说一些让我不太舒服的话。”
沈枝意也是后知后觉地发现,难怪自己明明很开心的,为什么和丁云晴一聊天就情不自禁地情绪低落。
因为丁云晴一直给她灌输负面情绪,总是说自己过得多不好,让她产生愧疚心理,甚至连开心的时候都要顾及丁云晴的情绪,不敢太过明目张胆。
那时候她没察觉出什么,只想着是担心好朋友。
现在仔细想起来,发现细思极恐。
“吱吱变聪明了啊。”沈枳墨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眉眼俊朗,嘴角含笑。
沈枝意嗔怪地白了他一眼,“我一直很聪明。”
“对了,有看到是谁吗?”
“没有,跑太快了,不过我想我知道是谁。”
沈枝意勾起嘴角,眼里闪烁着光芒,“要不我们一起说?”
“丁云晴。”
“丁云晴。”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沈枝意与沈枳墨相视一笑。
“怪我识人不清,差点就把她安排到公司工作了。”沈枝意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脯。
当时沈枳墨拒绝她后,她还好几次去公司找哥哥求情呢。
好在哥哥态度坚硬,没有半点退让。
沈枳墨轻笑出声,“总算清醒了,你知道我在你面前演的多辛苦吗?”
闻言,沈枝意眨了眨眼,“所以哥哥你一直都不喜欢她?”
“你啊你,你说说你一个小姑娘连白莲花都鉴别不出来,”沈枳墨宠溺又无奈地弹了一下她的额头,“我见到她的第一眼就不舒服了。”
当年丁云晴还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孩,看着他们的大别墅时,那满眼的狼子野心恐怕也就只有和她同龄的吱吱看不出来了。
也或许是有一层朋友滤镜。
沈枝意捂着额头,嘴巴一扁,“痛~”
“啊?”他明明没用什么力啊,沈枳墨神色慌了,想拿开她的手看一看。
沈伟光一掌拍开,一脸不悦,“你一个大老粗干什么用那么大劲,不知道吱吱刚醒啊?”
沐雅心疼极了,在看到沈枝意光滑的额头,连红印都没有后,无奈地叹气,“你这孩子”
沈枳墨看了眼被拍红的手背,“……”
合着就他被白打了呗。
沈枝意眉眼弯弯,笑得好似一只狡黠的狐狸,“哥哥”清甜娇软的嗓音让人心都化了。
“败给你了。”沈枳墨没好气地揉了揉她的头发,直到好似鸡窝一样才满意地松开手。
沉寂压抑的病房,在此刻充斥着欢声笑语,清风从窗外吹拂进来,如迎来了万物生长,鸟语花香。
“我还是得叫两个保镖在外面守着才行。”沈枳墨一点都不小瞧丁云晴。
在吱吱昏迷的时候,这个人就隔三差五地来医院,肯定心怀不轨。
沈枝意抬头看他,“哥,能不能找到当时推我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