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冲进来的是就江迟萱的贴身婢女,在看清江迟栖的脸时,腿一软就跪了下来,抖得和筛糠一样,哆哆嗦嗦地叫,“大,大,大小姐。”然后也晕了。
后面急匆匆的冲进来的人见此状况,将要踏入祠堂的脚都悬在了半空。
“大,大小姐。”
江迟栖红着眼睛用宽大的袖子捂着自己的嘴,对着后面进来的人着急跺脚地说:“快送二小姐去看看啊,出大事可怎么办呐?”说完便呜呜呜地哭起来,边哭边擦眼角的泪。
待下人把江迟萱抬走后,江迟栖眼泪一抹就哼着小曲回自己院去了。
就这样子还和她斗?
推开门,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江迟栖还没来得及踏进去,就看见一抹明黄色的东西往自己面前扑来。
流云紧紧地抱着江迟栖嚎啕大哭,力道大到江迟栖觉得都快要喘不过气,微微皱起眉来,但是没吱声,反而轻柔地一下一下地拍着流云的背,安抚她。
府里大概只有她是为原身真的伤心,也不知道她师傅现在知道她被车撞的消息之后怎么样了。虽然小老头总是骂人,但是也是真心疼她的。
流云终于缓过来后,抽抽噎噎地离开了江迟栖的怀抱。江迟栖垂下眸子,安静又温柔地看着她。
流云从小便跟着江迟栖,江迟栖父母远在边关。在江迟栖一个人在府的时候,日子不好过,流云的母亲一个人照顾着两个小孩,直到两年前,流云的母亲因病去世。
对原身好的人,江迟栖都决意好好替原身护着。
江迟栖安抚好流云,便让流云立马找了自己白色的衣服换上,并且让流云把这套衣服换好,不可声张。
江迟栖看着铜镜里的人,尚且年幼的脸,已初显风情。不是她现代的脸,若是长开了确实是美艳,又想起那人说的狐媚样。忍不住垮着脸,觉得那人真的是没眼光。
江迟栖低头看着匣子里所剩不多的饰品,挑了最素白的白玉簪让流云簪上。
零零散散的信息拼出了一场对江迟栖设的局,江迟栖为翻案祭天,江府的人为谋赏赐。设计让江迟栖与人苟合,他们下蒙汗药估计是因为,江迟栖此时已经穿过来但是昏迷不醒。为了保险,才下的。
江迟栖用指尖点了点桌面,不对。他们不可能不知道她卧病在床,下那么大剂量的蒙汗药一般人根本承受不住,更何况她本来就身体虚弱。死人的消息传播那么快不是因为他们发现了,而是因为到时间了,此时两人已经苟合,江迟栖也已经死了。
江迟栖遍体生寒,江府竟容不下一个遗孤。
如若她没猜错,现在她还活着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江府。
“小姐,老太太请你去安寿堂问话。”来的是院里边管事的刘嬷嬷,门也不敲,直愣愣地进来就对着江迟栖喊。颇有瞧不上此处的架势。
江迟栖也不恼,笑眯眯地点头。流云气不过想斥责刘嬷嬷,还被江迟栖按住了。
江迟栖绕过刘嬷嬷,走出房外,对着院子里洒扫的下人绷着脸大声道,“把我屋里的给我打出栖梧阁,我可不曾认识这刁妇。”
院内的人面面相觑,却也不敢动手。江迟栖抬高声音接着道,“既是不听本小姐的令,那便不是这院里的人。流云,便是全卖给怡红苑罢。那的妈妈最会调教人。”
流云眼睛一亮,崇拜的看着江迟栖,小姐今天可算是把自己当小姐了。“是,小姐。”
四进院落,亭台楼阁,飞檐青瓦,花瓣顺着风飘落到门栏上。门栏旁守着的人却敛着眉眼不敢张望着如画的景。
江迟栖到安寿堂时,刚想向老太太行礼请安,膝盖半弯时,一盏盛满滚烫的茶水的茶盏便砸了下来。茶水溅了鞋袜,约莫一会便能起泡来,江迟栖面不改色地行完了礼,不紧不慢的开口,“问老太太安。”
老太太眉毛一扬,眼珠都要凸起,厉声道:“江迟栖,跪下。你看你做的好事,我如何安?”
江迟栖从善如流的跪下,乖顺的低着头。江迟萱听着老太太为她出头,由抽噎转为了大哭,柔柔弱弱的靠在自己母亲的肩膀上。
江迟栖狠狠地拧一把自己的大腿,痛得她差点呼出声,抬头便是泪眼婆娑。
“祖母,我不过是思念我父亲母亲,在祠堂为我父母亲祈福。听见二妹妹唤我,我应了她一声,她便哭天喊地的晕了。”江迟栖红着眼睛抽噎着说,边说边跪着挪向坐在主座的老太太。
低着头颤抖着身子,在离老太太不过几尺时,江迟栖颤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