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唐突,不该求娶高小姐做妾。”
高时卿还未来得及反应,江迟栖便已眉毛扬起来,激动道,“你错的是什么你不知道吗?你若再道不好歉那便去衙门道!”
江迟栖气极,古往今来无数女子只因有一副好面容便被欺负至此,作恶者不觉抱歉,甚至觉得女子所受的委屈不及他那可怜的自尊心。他的自尊心便是被踏成泥,也安慰不到受伤之人半分,如此作态,实再令人作呕。
黄中贵被江迟栖的气势唬住,害怕的缩了缩脖子。不情不愿道,“我不该趁人之危,借高大人病危作梗,以此要挟高小姐做妾。更不该因为妒恨便搅黄高小姐的差事,是我低劣,望高小姐原谅。”
高时卿委屈这些时日,没想到在的能听到黄中贵的道歉。她梗着声音,仰着头不让眼泪落下。硬邦邦的说:“不原谅。”
黄中贵惊了,当即就要发火,江迟栖将黄中贵拉到一边当起了和事佬。嗔怪道,“黄公子只嘴上道歉,高小姐受了那么大委屈,不应有点……别的补偿吗?你看高父病重不也需要……”
江迟栖话里话外都是钱的意思,黄中贵肉疼的厉害,捂着心口说:“五十两。”
高时卿个中受的苦楚,女子所受到的非议在他眼里便是值这价格。流云气不过便要冲上去理论,高时卿拉住了她,轻轻地摇摇头。
江迟栖不认,语气平平道,“两百两。”
黄中贵腿软得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又颤颤巍巍的站起来。“你这也太欺负人了,我我……”
江迟栖面无表情的盯着他,加重语气一字一顿道,“三百两。”
黄中贵捂着心口无力挣扎,虚弱的对着身边的仆人说:“三百两拿给高小姐。现在我要回府,我要回府!”黄中贵剧烈的拍着椅子,神情激动,脸被气得通红。江迟栖听了这话心里终于松快了些,露出畅快的笑容。
周围围着的人听他们谈论价格,却不知所为何事,议论的声音逐渐大起来。
江迟栖走回中心对着围观的人群摆摆手,“事情已经结束了,黄公子的歉意我已经感受到了。大家散了吧,散了吧。”
大家纷纷作鸟兽散,江迟栖走到高时卿面前敛了笑容,带着歉意低声道,“我知晓你心中苦闷郁结难消,但我能力如今却也只能做到如此。将银两收好,养精蓄锐才能真正报你心中所恨。”
高时卿在面对刚刚的刁难一滴眼泪都未曾流,自从父亲被罢官后,她发誓再也不会流泪。可如今,看见江迟栖,这个曾经被她无故拿来恨的人。
她却搂过江迟栖的脖子无助的放声大哭起来,抱得很紧很紧,张开嘴大声的哭起来,像要把这段时间受得委屈全部发泄出来一般。像溺水之人终于抓到了浮木,哪里还像当初江迟栖初见时的仙子,不复清冷。
江迟栖搂过她,手轻抚着高时卿的头发,一下一下的给高时卿顺着气。大颗大颗的眼泪砸到江迟栖的肩膀上,砸进她的衣领里,烫的无法让人忽略。
原本这个世界的江迟栖知道父亲战死,母亲失踪又是什么样子呢?家中还有豺狼虎视眈眈,日子若不是艰难到过不下去,又怎会请神?
江迟栖心里叹了口气,心中的酸涩堵得发闷。
待高时卿情绪平复后,江迟栖带人回了酒楼的厢房,流云给二人倒了茶就退了出去,到厢房门口守着。
江迟栖看了两眼面前两只眼睛哭得肿得像核桃似的人,垂着眼睛看桌上的花纹,默了默,还在斟酌怎么开口合适时。高时卿目光沉静的看着江迟栖,平静的点破了江迟栖的身份,“你是江迟栖。”
江迟栖脑袋嗡了一声,那么快就掉马了?
江迟栖很快便接受了自己掉马的事实,也没管高时卿怎么知道的,这下省得解释了。
“高大人为我父亲上谏,我心中感激不尽。最后连累高大人罢官,我心中的愧疚。我自小跟着母亲习得一些医术,可否让我一试。”
高时卿防备的看着江迟栖,可因高时卿肿着的双眼,江迟栖只觉可爱。江迟栖手握拳放在唇边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让自己看起来可靠些。
“高小姐本是深闺之人,黄中贵一事怕对高小姐多有影响。如今退了一个黄中贵,谁想会不会出现第二个,第三个?高小姐天人之姿,若一直在外卖艺,只怕这样的事以后发生的次数更是不胜枚举。”
“不如,你我联手在这怡红苑对面的铺子开间医馆,你做这管事,我来行医救人。你大可以把高父接来,方便照顾。盈利便是除去成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