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宵面无表情的给人一顿按,按完了江迟栖都直不起腰来,一只手攀着顾子宵的手臂让自己不至于滑落在地上。
“王爷,害人不是这么害的吧。”
顾子宵要走一步,江迟栖就扯着他诶哟诶哟的叫,死活不肯动一步。顾子宵无奈,将手穿过江迟栖的膝窝,另一手绕过江迟栖的脖子。稳稳将人抱在怀里,江迟栖惊呼一声。
顾子宵低着眼睛看着江迟栖,眼神淡入水,“安静些。不按的话明天大婚有得你受的,送你回去了。”
江迟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躲闪,没看顾子宵的眼睛。顾子宵皱了皱眉,没说什么。
江迟栖被顾子宵抱在怀里,与去时不同,这个姿势让人充满安全感。天蒙蒙亮,日头刚刚升起,熹微的晨光照得人心头暖暖的。
顾子宵目视着前方,江迟栖悄悄地往上看,只能看见顾子宵的下颚线。如玉的肌肤将下颚线衬托的更加清晰,在越过一间又一间宅子的过程里。日光在江迟栖眼里流转,落到顾子宵手上。
顾子宵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江迟栖开始重新思考这个问题。
…………
顾子宵将江迟栖送到房间里,江迟栖一个转身的功夫,他招呼不打便消失了。
“走那么快,我会把你吃了吗?”
江迟栖絮絮叨叨的爬到床上又开始补觉。
顾子宵坐在屋顶,日光终于完整的晒到栖梧阁,落满了顾子宵整身。没由来的,听了这句话,顾子宵迎着日光低低的笑起来。
直到听到某人平缓的呼吸,才起身离去。
江迟栖睡着后没多久,洛王府的管家便将聘礼浩浩汤汤的抬到了顾府。老太太盼星星盼月亮的聘礼终于到了,只是管家看也不看她,径直将聘礼抬到了栖梧阁。
任由江府其他人气得牙痒痒,却半点拿不到这属于江迟栖的聘礼。
流云拿不定主意,只能来找江迟栖,可怜江迟栖没睡多久便又被叫醒。江迟栖一听见聘礼眼睛都直了,嘴角怎么都压不下,激动得差点从床上掉下去。
草草穿了衣服便指挥着聘礼的摆放,锦钰见到如此的江迟栖不禁笑起来。听见人笑,江迟栖朝发声的地方看过去。惊喜道,“锦钰!”
经这几天发生的事,江迟栖心里愈发坚定的想要习武,可惜身边没人教学,终于盼得锦钰来,自然是高兴。
而另一边顾子宵听着管家回报江迟栖收到聘礼的反应,面上虽不显,但是以管家照顾他多年的了解。心里是高兴的,只是高兴没多久,顾子宵又说:“江小姐嫁过来后,早上不用叫她。”
顾子宵没明着说,管家心里已经明白。顾子宵这是有些责怪他扰了江小姐的清梦了,顺着顾子宵的意思,管家继续问。
“那之后老薛打铁的地方是不是也要……”
顾子宵沉默了片刻,看着暗卫传回来的有关江迟栖的身份信息,手指无意识的抓紧了些。
“换了吧。今日便将一切做好。”
文昭二十年五月廿六。宜嫁娶。
江迟栖从天蒙蒙亮便被拖着坐在梳妆镜前,昨夜还被顾子宵拉去诊断了,现在不过才睡了一个时辰。头上顶着的巨大的婚冠简直要把她脑袋压歪。
江迟栖闭着眼任由其他人折腾,层层叠叠的嫁衣,将江迟栖瘦削的身体盖住倒显得不那么单薄了。
江迟栖看着镜子里的人,面容因为上了粉的缘故比平时更为白皙,眉毛用上好的骡子黛画了远山眉,冠上的一点点翠,将本就漂亮的眉眼显得更为精致。唇上抿了口脂,娇嫩得如同刚摘下来的樱桃,还带着水珠一般娇嫩。
看着看着,江迟栖双手托住了脸,眨眨眼看着锦钰,带着女儿出嫁般的娇俏。“锦钰,你家王爷能娶到我这么漂亮的人。是不是很有福气!”
锦钰哭笑不得,看着江迟栖期待的目光点点头附和了她。喜婆将盖头盖好,江迟栖端坐在铜镜前静静地等着顾子宵来。
顾子宵极少穿如此艳丽的红色,他人本就出众,如此一来,韶光流转便是将其他人衬得更加惨不忍睹。顾子宵极为顺畅的到了江迟栖的房门前,走到江迟栖面前,将红绸递给她。
两人便一同牵着这红绸到了轿子面前,江迟栖上了轿子,顾子宵便在前面骑着马。轿夫喊着起轿,府内便开始噼里啪啦放起炮仗,唢呐声、铜锣声。
直到这时,江迟栖才恍然间有种自己嫁人的感觉。街边围绕着许许多多的老百姓,自发地呼喊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