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虚向坐在一旁的江迟栖招招手,让她拿她方才记下黄申恒所说的记录给他看。江迟栖用不习惯毛笔,字写得有些惨不忍睹,沈云虚揶揄的将纸比在江迟栖脸旁边。
“看来这字如其人之事实在假,席大夫玉树之姿,写的字竟……”
江迟栖也没办法啊,他师傅也没教过她毛笔啊。虽然有小时候坐不住,根本不想学的成分在。
江迟栖看着沈云虚的表情,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既然如此,那沈大人做这记录,我来审如何?”
沈云虚想到那日那人说的,“若是城南一事了结,便可晋升。”他对晋升一事并无什么执念,早年想出人头地的想法消弭得差不多,如今便也不过是觉得江迟栖需要他看顾,还不能生死随意罢了。
沈云虚轻飘飘的看了扮作席大夫的江迟栖一眼,江迟栖心里不上不下的,虽然刚刚像说的玩笑话一样,但是她真的想插手审人。于是,江迟栖听见了对她来说简直是天籁之音的声音。
“好。”
江迟栖眼睛瞪得大大的,下意识的将手里的纸笔递了过去,沈云虚顺手接过了,神色如常。
“席大人,开始审吧。”
江迟栖用力一拍手中简陋的惊堂木,神色就开始变得严肃起来,沈云虚看着这人不由得想笑起来。黄申恒在下面瑟瑟发抖的看着两人的互动,眼里的不安愈来愈重。
“你如何杀害卢劲的?你刚刚说是失手掐死?”
黄申恒额头上的汗滴落下来,“是,是。我是一时失手的,大人你可要给我从轻发落啊!”
此时,前去挖尸的人将尸体运回来了。江迟栖和沈云虚让人把黄申恒压在这,而自己去厅后察看尸体去了。
尸体散发着一阵恶臭,江迟栖捏着鼻子往前看,听仵作说,这身体没有挣扎的痕迹,下手的人应当是十分信任的人。
如此一来,凶手是黄申恒的可能性就更低了……
二者有嫌隙的话,卢劲不可能对黄申恒如此放松警惕。黄申恒在包庇谁已经非常明显了。
江迟栖当机立断地说:“让人转移黄申恒一家的住处,并派人保护好他的家人。把潘家林给我扣起来,关进牢里面。”
侍卫看着一言不发的沈云虚又不敢动,沈云虚笑了笑说:“按席大夫说的去做吧。”在这守着的侍卫才领命离开。
没多久,潘家林就被抓来了。他害怕的转着眼珠看着沈云虚和江迟栖,一脸忐忑。
“大人,我该说的、知道的都已经全交代了啊。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不去抓凶手,何苦又来为难我?”
江迟栖用力的拍了惊堂木一下,眼神锐利得像支破空而来的利箭。
“还在扯谎!黄申恒已经露馅了,沈大人说了,老实交待还能从轻发落。”
一旁的沈云虚轻轻的挑了下眉,倒没反驳。潘家林的眼神像一只惊慌的老鼠,手都摆起来。
“大人,你们怎么能偏信一人呢!我真的是无辜的啊……”
江迟栖冷漠地说:“卢劲的妻儿都死了。”
潘家林刚刚还脆弱的神色顷刻之间全部消退,眼珠凸出,血丝布满了双眼,整个人呈现出可恐的样子。他恶狠狠的看着江迟栖,居然因为这句话想要冲上去与江迟栖打斗一般。
身边的侍卫忙上前去摁住他,可他还是一副不服的样子,一直在挣脱。
“你骗人!”
江迟栖冷着眼看着他,“我骗你做什么?”
江迟栖走到他面前,蹲下身与他平视。
“你知道他们怎么死的吗?被疯马踏死的,践踏成了肉泥,最后尸骨都不全,被野狗分食。”
潘家林发出痛苦的嗷叫,眼里的清泪都流了下来,却还是倔强的看着江迟栖。
江迟栖觉得他表情不对,神色一凛,快速的点了他几处穴后,掐住他的下巴,强迫他的嘴张开。江迟栖左右看了看,发现他的嘴里含着毒药,江迟栖小心的伸手把药挑了出来。
潘家林还是不肯交代,江迟栖也不擅长审人,便又把主动权给了沈云虚。
沈云虚不知用了什么办法,过了七天终于撬动了潘家林的嘴,把事情全给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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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潘家林。
我与卢劲、李筱声是一起长大的玩伴。幼时我的家庭美满幸福,我心悦李筱声,李筱声似乎也心悦我。卢劲不知道,这是我和李筱声的秘密。
后来父母遭遇无妄之灾,我便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