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几个月都没有消息？”

阿茶在一辆车后排座上点燃了一根烟。

“我受伤了。”

“怎么回事？”

阿茶沉默片刻，将他三个多月的经历完全的讲了一遍，事无巨细。

“你这孩子，图什么呢。”

“我的警籍……”

“除了我和老妖，没人再知道你的身份。”

“那就好。”

“这不符合规矩……”

“规矩？规矩能根治丧心病狂吗？你们心里不清楚保护伞有多大吗？”

阿茶有些激动，烟头差点折掉，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阿茶低头道歉。

驾驶座上那人沉默良久。

在阿茶第二支烟快燃尽时，那个人开了口。

“我以后要怎么联系你？”

“不要联系我，如果我有足够证据，我会主动找你。”

“阿尔法，不忘初心……”

阿茶打开车门，避开小区所有监控，翻墙出去了。

车里那人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国际号码。

“这么晚来电话，出了什么状况？”

“老妖，阿尔法上线。”

“……建立联系了吗？”

“没有，阿尔法会自己判断。”

“目标是……”

“寰宇。”

张开阳，男，45岁，汉族，家住廊城市三里河镇福山街道79号。退伍军人，十五年前转业到地方城建局。与寰宇房产开发有限公司就香河区改造工程项目负责人李某产生争执并发生斗殴事件，被判处故意伤害罪，获有期徒刑三年。其子张伟于同年因白血病去世。

阿茶看着从车里那人得来的资料走在漆黑的街道上，福山街道79号，是一座破烂的院子，门口挂着红漆写的废品收购站的牌子。

阿茶敲响了铁门，院子里的狗凶狠的狂吠。橘色昏暗的老式灯泡摇摇欲坠，晚间的风吹风人心烦意乱。

不多时一个人从屋里匆忙出来。

身板有些佝偻，头发已变花白，脸上的沧桑绝对没人会相信这人只有45岁。

张开阳见到阿茶先是一愣，随后皱起眉头。

“大叔，有些话跟你聊聊。”

房间里，桌子上点燃一盏老式油灯。或许是灯油质量不好，火苗总是一窜一窜的，让两个人彼此时而观察对方的神情，时而只能闭眼倾听。

阿茶简单讲述来意，随后就是张开阳的滔滔不绝。一会暴躁，一会哭的捶胸顿足。阿茶只是躲在黑暗中静静聆听，这谈话进行了几个小时，终是在两人像扳手腕一样握在一起后，看到彼此眼中的坚定。

天亮以后，两个人一起离开院子。

张开阳找人卖了院子，又在兴盛人家租了间两室一厅的顶楼。

阿茶在网吧上了三天网，csgo的出色技术还是引来了周围小年轻的围观。

“哥们技术意识都不错，要不要来我们战队？”

阿茶瞟了一眼染着灰白头发的小伙，又扭过头去埋头在游戏中暴力执法。

搭讪这人名叫大伟，特征很好辨认。据张开阳所说，大伟是寰宇三里河镇这片的马仔小头目。在寰宇地产开发有限公司挂职的是保安队长，其实就是内保小头目。主要负责项目工地的治安维护，以保障拆迁，以及建设中一切突发状况的解决处理。

大伟这人有些年轻人不太常见的低调稳重，他不像其他小年轻得势后飞扬跋扈，深受老大白鲨器重。

对于阿茶的不理不睬，大伟也并不恼，又以眼神制止要发飙的小弟们。跟旁边的人换了位置，大伟开机上号，时不时看两眼阿茶的屏幕。

“兄弟，一起来一局？”

阿茶看了眼大伟的屏幕，数据让他眼前一亮。这种最基本的神态变化，与微动作结合的表演方式，在大学期间，姚先生说阿茶早已熟练掌握。

阿茶点了点头。

“不过需要听我指挥。”

大伟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个大放厥词的家伙，这次没再阻止手下小弟的喝骂。

阿茶只是盯着屏幕，随手为自己点上一根烟。

大伟满是笑意，点了点头。

“好，没问题。”

“可兄弟，你要知道，有些时候，要位置做不出成绩，是需要承担后果的。”

阿茶皱眉，眼睛一翻。

“那我不玩了，打个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