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里消遣本就少,再加上世人总是爱凑热闹、聊八卦的。
因此,这个消息以极快的速度在长安城内传开。
那看守城门的士兵本是刘义的部下。
等到薛平贵揭下皇榜,他便先带着人去汇报。
因为事关重大,流程倒是并不如往常一样那般繁琐。
刘义此时刚刚从朝会上回来。
因为皇榜张贴了一天,却只有看热闹的。
老皇帝的内心愈发焦灼,脸色十分难看。
搞得大臣们人人自危。
不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压根不敢多嘴。
自己的爱将败于西凉之手,刘义的心里也憋着口气。
只是两军对战,败军之将只能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
这驯马虽没有在沙场上危险,可也是事关大唐威名的。
主将心情不好,军营中也是一片低迷的气氛。
乍然听到有人揭榜时,刘义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确定,有个年轻人揭了皇榜?”
他“噌”地坐直身体,目光炯炯的直视着那士兵。
“回将军,确实是。”
除了训练,士兵基本上没有与刘义接触过。
此时被自己的顶头上司追问,他压力实在有些大。
“好。”
刘义笑道。
他倒不是觉得那人一定能驯服红鬃烈马。
只是既然有人愿意第一个尝试,后面便有第二个、第三个...........
他相信,偌大的大唐疆土,总有能降服那马的人出现。
刘义本想见见那个勇士,但是因为还要入宫禀报。
他思索片刻,道:“你问一下那人的住址,本将军请示陛下后,也好将时间告知他。”
“是。”
那士兵应下之后,躬身离开。
刘义忙换了朝服,急急忙忙的往宫里去。
老皇帝听完,却好像并不开怀。
只道:“让那人试试吧。”
刘义敛住心神:“是。”
薛平贵忐忑的等在营帐之外,却没能等来召唤。
半晌,那士兵自己回来了:“公子,你先回去吧。”
薛平贵的心凉了半截。
什么意思?
连见都不见,就不让试了吗?
他掩住郁色,攥紧手中的榜文,几乎要爆出青筋。
“你把住址留下。
等将军回来,我好给你报信送日子。”
那士兵继续道:“皇榜你先一起收好,权当凭证。”
薛平贵愣愣的看着那人,一时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他原以为自己时运不济,眼看着有一条好走的路,却只能生生的错过。
谁知这人说话大喘气,没得让人惊心。
“好好。”薛平贵回神,忙答复道:“我家住武家坡寒窑里。大哥你去了就能看见。”
薛平贵对着那人又是一通感谢,这才一步三回头的回家。
王宝钏安然的坐在窑洞里,等着薛平贵回来“报喜”。
他应该是高兴坏了吧?
毕竟,如他这样一心走捷径的人,是抵抗不了这种诱惑的。
可怜上一世的自己,还满心以为他是为了尽快出人头地,得到爹的首肯。
也算是自作多情了。
王宝钏自嘲一笑。
小莲扒着门缝向外看,边看边道:“小姐,您不是让那薛平贵出去找地方支摊子吗?
不能回来的这么快吧?”
话音没落,薛平贵就满脸喜色的冲了进来。
小莲被撞的一趔趄,没来得及行礼,就见人跑到小姐跟前了。
她不由得感叹:小姐真是料事如神。
“宝钏,宝钏。
我..........”
薛平贵一路狂奔,此时已是气喘吁吁。
王宝钏起身温柔的道:“平贵,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难道是地方已经找好了?”
王宝钏故作疑惑的看着他。
薛平贵动作一僵,顿时有些心虚。
王宝钏心中冷笑。
自私的人,无论何时都是自私的。
关乎一家接近十口人活命的事情,居然都能被他抛之脑后。
王宝钏善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