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薛平贵的质疑,那公公面容一肃,继而皮笑肉不笑地道:“薛公子是在怀疑陛下?
你可知揣测圣意,其罪当诛?”
他身后的侍卫将手放在刀把上,警惕而又淡漠的看着薛平贵,仿佛随时准备出手制服这个出言不逊的人。
“我没有。”
薛平贵被吓了一跳。
他连连摆手:“草民怎么敢对陛下的决断妄加猜测?
不过公公如今所宣读的圣旨,确实和我当初揭的皇榜不相符合。
公公若不信,我去拿给您看。”
说完,他又要进屋去。
他心中还存有幻想,觉得怕是陛下政事繁忙,一时搞错了。
幸好自己还留着那张皇榜。
如今不就用上了?
“不必了。”
公公沉声拒绝。
薛平贵不解的转过身来。
“陛下乃是真龙天子,所做的决定不会有错。
薛公子虽然降服了红鬃烈马,达到了皇榜上的要求。
但是满朝文武并不同意你上来就做神威将军,陛下也是为难。
幸好有人提出可以先封你做先锋官。
战时听宣听调,平时你就还和从前一样就行。
等到诸位将军觉得你的战功足够时,陛下会另行安排。”
看着薛平贵失魂落魄的脸,那公公也不在意。
他一股脑的将话说完,又让侍卫把马牵过来。
随即把圣旨和装了银子的香囊递给王宝钏,几人就离开了。
薛琪毕竟是小家子出身。
刚刚那几人在这的时候,她跪在地上不敢抬头,更不敢插话。
等到人走了,她看着还在出神的薛平贵,小心的拉一拉他的袖袍:“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是说好了..........”
话音未落,薛平贵就从王宝钏怀里抢过圣旨,仔仔细细的阅读。
“先锋官”、“白银五十”...........
这些字眼如同一根根钢针,把薛平贵扎的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一瞬间,薛平贵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先前因为愤怒而被攥紧染上一道道折痕的丝绸黄布“啪”地一声坠落在地上。
如同薛平贵碎裂的心。
他所有的期盼、奢望都化作镜中月、水中花。
看似近在咫尺,却怎么都触碰不到。
他总是挺直的背仿佛一下被现实击垮,佝偻的宛如一个老人。
“平贵,你别灰心。”
王宝钏极力将笑意压下去,做出副忧心的模样。
她上前把圣旨捡了起来,认真的看着薛平贵:“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夺回属于你的东西,现在不过是暂时遇到了些阻碍。”
“为什么?”
薛平贵低垂着头,散乱的头发遮挡住他的脸庞。
整个人看上去十分阴郁。
他的声音听上去阴测测的,让王宝钏不由打了个激灵。
等到他抬起头,王宝钏看到那双充血发红的双眸。
它冷冷的锁定王宝钏,好像一条饿极了的蛇锁定了猎物。
王宝钏不由害怕的后退一步,神情惶然的看着薛平贵。
小莲忙跑到她身前,做出一副保护的样子。
以免薛平贵突然发狂,伤害小姐。
“我说,你父亲为什么不为我说话?
明明身居丞相之位,却看着自己的女儿嫁给个穷乞丐,任由你跟着我在这个鬼地方继续受苦。
他看不上我,我知道。”
薛平贵嗤笑一声,不知在嘲笑谁。
“我不靠他,靠自己闯出一条路给他看。
可是我明明做到了,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薛平贵大吼一声,瘫坐在地上无力痛哭。
见他没有攻击自己的意思,王宝钏稍微放松一些。
小莲也放下有些酸痛的双臂。
“哥。”
薛琪心疼的保住薛平贵,想要安慰又不知说什么。
她知道,此时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只有帮他解决了眼下的困境,才能让他高兴起来。
想到这,薛琪热切的看着王宝钏:“三小姐,你去求求你父亲,再跟陛下说说,好不好?”
王宝钏还没回答,薛平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