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放肆的狂笑起来,突然,他猛地低头盯着面前的女子,笑声也戛然而止。
“这世道,谁又比谁金贵?”李二说到,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江湖儿女江湖老,江湖儿女江湖死。老子身无一物,这些年唯一跟着我的就剩下这根破棍子。惭愧的该是我!你跟那小哑巴说一声,从今天起,他有老子了!他的病老子给治!哈哈哈哈!”
男人说着又开始狂笑起来。
“谁答应你了,你这驴子,真是不知羞。”话虽如此,在昏暗的灯光下,女人的脸却肉眼可见的红了,男人盯着女人,不由得痴了。直到女人被盯的不好意思,进而转过头,男人才挪开视线,一时间整个空气都静下来。
咚咚咚!
一阵脚步声打断了此时屋内怪异的氛围,紧接着从后屋走出一个脸色苍白的小男孩,小男孩一到屋里,看着面前的男女两人,一时识趣的就要退走,这种场面他见多了,从小娘就教他,每次看到这种画面的时候要赶紧离开。可是他一直不明白,娘不偷不抢,努力攒银子为自己瞧病,可为啥镇上的孩子都不愿意跟自己玩,除了许家的小哥,人人看见自己都是一脸的嫌弃。就因为这是,早些年没少跟别人家的小孩打架,可无奈自己的身子骨实在太弱,每回打架也是挨揍的光景,亏了有许戈这么个朋友,这镇子上,也就只有他愿意拿自己当朋友,嘿,你别看许戈长的又瘦又小,那打架可厉害哩!其他人虽然小男孩想不明白,但是这些年便也习惯了。可能这人和人真就不一样,自己生来便比人家低上一等吧。不过也罢,俺还不屑与那些人交往呢,哼!都怪我那老爹,咋就非要跟皇上打仗去呢?那皇上到底是个啥玩意,人人都在说,可自己咋就没见过呢。就张嘴说几个字,爹爹就死在边疆了。嗯嗯,这人和人啊,肯定是有阶级差距的。还记得那年爹的死讯传回镇子。娘不吃不喝坐了三天,也不说话。随后就去到城里讨什么抚恤饷去了。话说那抚恤饷到底是个啥玩意?咋跟皇上一样,听说过没见过呢?娘从城里回来的时候,除了麻衣都像是被人撕毁,头发散乱以外,也没拿回啥玩意来,娘回来就一言不发,半夜我迷迷糊糊地起来,总能看见娘手里攥着爹出门时送她的银簪子,说是祖宗传下来的,我看也是不值钱的玩意,娘几次把簪子往自己喉咙上笔画,可是叹了口气,又放下了。那时候自己太小,每天都要喝好多的药汤子。有的时候呀,饿的出现幻觉,仿佛看到桌子上放着香喷喷的馒头。可你说这世界上有神仙不,肯定是有的,就在我以为我和娘都要饿死的时候。一天早上,娘推开门,门口放着热气腾腾的馒头,用油纸包着。你看吧,这世上肯定有神仙,但是不像是许戈偷来的画本上画的那样,飞天遁地,点石成金的。这神仙呀,就会一种法术,变馒头!嘿!
小男孩越想越远,这镇上没人爱跟自己说话,也就许戈平时跟他聊聊知心话,可是跟自己家情况正好相反,那许戈有个病殃殃的老娘,他总得回去照顾娘亲。所以呢,也就不爱说话了,渐渐地甚至几天都不说一个字。平时呢,小男孩就爱自己一个人幻想馒头仙人。馒头佛陀之类的。久而久之呢,就养成了这么个一胡思乱想就收不住的毛病来。
眼前的男人咳嗽一声,小男孩才回过神来,连忙不好意思的要退走。
“过来过来,让我看看!”
邋遢男人说话了,看自己的眼神,满是笑意。小男孩一时间犹豫起来,抬头看了一眼娘亲。只见娘亲笑着点点头,他这才鼓起勇气,一步一步的走向两人。
“以后呢,我就是你老子了。以后叫人欺负了,报你老子的名号。”
男人本来对小男孩说着,可说到接下来的一句的时候却忽然转过头,目光灼灼的盯着对面坐着的女人,深吸一口气
“记住了,你老子名叫...许长风!”
随着男人话音刚落,一股子滔天气势从男人身上迸发而出!顿时面前的女人呼吸一滞。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像一时间心跳都停了半拍。
男人看着女人,忽然一笑,一时间刚才摄人心魄的压力如潮水般褪去。男人又变成了之前那个满身油渍,胡子拉碴的邋遢男人。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让女人不仅觉得刚才经历的一切都是幻觉。
男人挠挠头,笑着说道:
“谁家老爷们儿能叫李二这么个阿猫阿狗的名字,以后可记住了,别再叫错了。”
女人好像还没回过神来,点了点头。
“行了,我还要出城打上几只兔子。就不久留了。酒给我留着。你这婆娘,端地吝啬。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