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回回这都转了多少圈了啊?找不到地方,你要问啊!”一个中年男人从一辆计程车下来,他对司机叫嚷着。
雾气在江面上飘浮,岸边蔓草丛生,他迈着轻快的大步往前走去。
距离他一段距离,一个穿着长大衣的男子背着手,感叹道:“还有长江,啊,办公条件不错!”
赵科长没有注意到这个人,他踩着脚下的草丛沙沙作响,走到一栋低矮白色楼房跟前。
“喂,林清廷。”他一把打开门冲进来。
“科长。”林清廷站起来。
“为什么叫我?为什么是我?只剩下我一个刑警了吗?”科长咆哮道。
“现在重要的不是这个。”
“不是这个,还有什么重要的?”他连珠带炮地说,“不是你跟高层说,调你来这里的吗?”
“吵死了!”林清廷打断了他的话。
“长辈说话的时候,竟敢说吵死人了”他继续嚷嚷。
“有个检察官说要来这里上班,这是真的吗? ”林清廷问。
赵科长不敢相信,一下子安静下来,停了片刻。
他深吸一口气,轻轻地说:“已经来过了吗?”
警察局局长办公室,赵科长和林清廷沉默不语地坐在沙发上,何局长伸手拿起电话:“苏厅长检察官,检察官为什么要来警察局上班?检察官常驻制,不是已经取消了吗?”
苏检察长说道:“不就是一个新人检察官吗?怎么能说是常驻检察官呢?因为检察官太不了解现场。所以我想让这个新人多学学。拜托了。”
“好,知道了。”何局长放下座机的话筒。
“说什么?”赵科长抬起头小心翼翼地问。
“说让我们好好教教这新人检察官,让我们教,我们就好好教吧。”何局长说,“有信心吧?”
林清廷一直等到离开局长办公室才开口:“叶钧枫这小子,都不懂得做人的道理。”
“你认识这检察官吗?”赵科长问。
“这小子不是上次抢我们功劳的那个吗?”林清廷提醒他,“反正不行。”
“怎么能叫检察官小子呢,臭小子。”赵科长说。
“又不在,骂他怎么了?”她不服气地说。
“我是怕你以后失误。”赵科长无可奈何地说。
“反正我绝不承认他是检察官。以后不管什么情况,我决不退让,就跟他对着干。”她决心已定。
“你什么时候退让过?”赵科长习以为常。
他们穿过了走廊,林清廷走到电梯前按下了下楼的按钮。
“喂,分析会是什么时候?”赵科长大声问。
“现在。”她回答。
“那好好做吧。”他叮嘱道。
电梯到了。林清廷把领口往上拉了拉,走了进去。
……真是讨厌,她靠在电梯上想,必须和这个人共事。无路可退了。
她匆匆回到光翼重案组,召开案情分析会。
“行凶方式、工具、痕迹都相同,综合以上所有情况,可以确认是连环杀人。”她指着白板上的数据说。
“用这些就可以认定是连环杀人案吗?都可以向媒体公开?”突然,坐在后面的叶钧枫开口挑衅道,“如果刑警认定错了,那谁来负这个责任?”
“因检察官的妨碍,调查出了差错,那个责任谁来负?”她耐着性子说,“你是法律专家,肯定也清楚,那个责任也由我们负。”
“我不是想跟你讨论政治上的事。我是想指出理论上的缺陷。”他从办公桌后走了出来。
“缺陷?”她反问,脸上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
“三个案子中,确认足迹方向的结果,疑犯在现场没有随便走动,移动的方向都是有目的性的。所以推定,疑犯是熟练的变态杀手。”叶钧枫翻着资料说,“能不能勘察好现场,就看,能不能看出是惯犯。”
他提出观点:“1926年,义城,1945年,施县,1975年,鹿州,1989年,翼县,这些杀人案都是未结案,疑点跟这些都一样,这么说, 1926年杀人的老爷爷现在还在杀人吗?”
这分明是强词夺理。林清廷和他面对面站着。
组员们也沉默了,不能理解地看着他们两个。
“检察官,调查不单是用脑子,而是用腿。不是看了几天资料,就可以抓到疑犯,要累得不认得自己家的程度,在现场奔波打架,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