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丽的北极光下,京州仿佛进入了一个如梦似幻的世界之中,鳞次栉比的房舍有规律的挤在整个京州都城,不过他们都很安静。
在这个夜晚,街道上鲜有人的身影。
毕竟,在这美丽的极光之下,谁又不愿意在房间之中,与自己心爱的人享受这种神明都享受不到的快乐呢?
只是公主姜泥目前可没有心思享受这种快乐。
她和曹官子取了剑,并未着急回到府中,趁着这夜晚寂寥无人,踩踏着那冰凉的地面,两人进行了一场可以载入史册的对话。
因为这次对话,从根本意义上,决定了之后整个大奉王朝的命运。
反,还是不反。
两人走出拥挤的京州,来到空旷的郊外田野上。
茫茫月色下,光彩的黑夜笼盖四野。
周围的田野上,月光照耀着冬雪的残痕,在那一人多高处,悬着薄薄的一层白雾,像是一张刚刚变空白的银色画布,这宁静的田野就是从那张纸上掉出来的画儿。
两人踏在一片枯草上,一抹月光洒在两人的肩上和剑上,留下了几道干净的影子。
“曹公,我们,真的非反不可吗?”姜泥轻轻的问了一句。
在别人面前,她倒是可以保持一下作为公主的高贵傲慢气质,但唯独在曹官子面前不行。
于她而言,曹官子不仅仅是她的恩师,更是对她如父亲一般的亲人。
小时候,父王勤于政事,却疏忽了对子女的管教,太子有太傅,而公主姜泥的师父,则是这位贴身侍卫。
曹官子始终在姜泥身后两步之外走着,在听到姜泥说出这句话之后,曹官子也不顾什么大逆不道的礼仪了,朝前快走两步,和姜泥平齐,然后以正言辞地回答道:“公主,我们可以不反。”
“哦,真的吗?”姜泥闻言,连忙看向曹官子,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悦。
“只是如果不反的话,那么公主就要明白一件事情。”
“我的弟弟不会放过我的,我明白。”姜泥打断了曹官子的这句话,摆了摆手,脸上的喜悦顿时消减为无奈。
“若我没有生在皇家,做那寻常百姓,又怎么会有这种烦恼呢?”姜泥感叹了一句。
“不,公主,臣想说的,其实是如果公主真心不想反的话,那就请公主尽早做好离开京州的打算。”
“什么意思?”听到曹官子说出这句话,姜泥有些疑惑。
“刚才公主也说了,自然是明白,如今民间虽然传闻太子党于公主党将会争夺下一位皇帝的皇权,但是实际上,我们作为局内之人,也明白,太子党的势力,要远比公主党强势得多。
公主虽然爱惜文才,可是太子党手下皆为武将,我们若是真的反叛,笔尖又怎么能比得过那些刀枪剑戟?而且还有一点,我想也是公主您所顾虑的。”
曹官子顿了顿,说出了四个字:“不合正统。”
姜泥看着曹官子,点了点头。
反叛的风险太高,若是太子真的登上帝位,那么他拥有的,可不仅仅是自己手头的那几万士兵,整个大奉十三州,上百万军队,都将会任由他调遣!
而自己呢?
就算手中将士各个都是以一敌百的勇士,又能如何抗衡那百万军队!
只是,若不反,自己的下场,可能要比那些被打入死牢的死囚要惨的多。
“那曹公,你所说的不反却有生门的办法,是什么?”姜泥问向曹官子,眼神之中带着迫切。
曹官子伸出两根手指:
“离开。”
“离开?”姜泥闻言,更加疑惑。
“去哪儿?”
“公主,大奉建国三百年,按照各自地域特色,划分为十三州,如今我们位于北部京州,所以与京州临近的燕州,河州,东州,蒙州均不得考虑,而西州与藏州地方偏远并且接近妖族极其危险。
所以,我们只能向南发展。”
“向南?”姜泥站住了脚步,脸上更加不解。
“可是南方,我们又有什么落脚的地方呢?”
“大奉十三州,按照地理方位,又分为北七州,南六州,其中,武州,南州是整个大奉的粮仓,自古便有‘南武收,天下足’的美誉,属于重镇,我们也无法考虑。
而台海州与整个大奉大陆隔着一片海,属于渔产大州,我们也不能有所想法。”
“那么剩下的,岂不是蜀州,北椋州,苗州这三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