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叶荧絮听到楼下传来的沉稳的脚步声时,手抖了一下。陆亦沉回来了,她来不及仔细看了。想了想,她迅速地拿出手机把两张纸上的内容拍摄了下来,然后又用了最快的速度把东西放回了原位。
就在陆亦沉刚走上二楼的时候,她也恰好从书房走了出来。
“叶荧絮,你在做什么?”陆亦沉的眉头紧皱,朝着她大跨步地走了过来。
叶荧絮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混合着他一直用的清爽味道的男士香水的味道,竟然觉得很好闻。
她掩饰住自己内心的混乱和紧张,抬眼看着他,语气平静:“我刚给星域讲完故事,想下楼去吃点东西。”
“那你在我书房做什么?”他没看错的话,她确实是从自己的书房走了出来。
叶荧絮的眸光眨了下,“我走错了,我是想去视听室拿一下东西,上次和星域一起看电影的时候我放了一本书在那儿。”
陆亦沉望着她,眼神里带着的审视让叶荧絮的心跳加速,手也下意识地紧握着。
不过,他也只看了她几秒钟就放弃了继续注视。
他指了指自己的书房隔壁,“视听室在这儿。”
叶荧絮点头,走了进去,在陆亦沉的注视下拿起了那本写现代时装的书。她不知道陆亦沉有没有相信,不过他没有继续再追问了。
走到楼下的叶荧絮松了一口气,幸好她上次真的放了一本书在视听室,否则恐怕陆亦沉没这么好糊弄。
陆亦沉看了一眼书房,没有走进去,然后就进了卧室。
等他再次出来的时候,已经洗完澡换上了家居服,慵懒的姿态和他平日里的冷酷傲慢判若两人,有一种闲适贵公子的矜贵和随性。
叶荧絮看到他竟然拿着一杯红酒站在二楼走廊的窗台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记得陆亦沉并不喜欢喝酒,如果不是应酬的话,他绝对不会喝酒。不过,这么几年过去了,恐怕有些习惯也改变了吧。
她转身准备回自己的房间,却听到陆亦沉叫她的声音。确切地说,他是在问一个问题。
“叶荧絮,你真的叫叶荧絮吗?”他这话像是在问她,又像是在问自己,不过却清晰地传进了叶荧絮的耳朵里。
她的身子一僵,犹豫了下,还是走了过去,来到了他的身侧。
“你想知道些什么?”她知道他一定会有所怀疑,不过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就算他真的发现她的身份,她也会从容应对,因为她早就已经不是六年前那个羸弱地不堪一击的叶荧絮了。现在的她,不仅要保护好自己,也要保护好自己的孩子,所以她很坚强,不会被任何事打败。
陆亦沉转头,深幽的眸光里泛着湛亮的光,却不带一丝情绪,让人无法猜透他心底的想法。
过了好半晌,他才又启唇开口:“你真的没听说过我的前妻吗?”
她耸了耸肩,还伸手掏了下耳朵,动作丝毫没有过去的叶荧絮那么优雅,“之前是没听说过,但是你和夏厂长说了那么多,我现在也算是听说过了。”
他的目光注视着她,好像要将她整个人都看穿,如果不是叶荧絮经历太多,她一定在这样的目光下会觉得紧张不已。六年前,就是这样的目光总让她觉得害怕。
但现在的她,却可以从容不迫地站在他的跟前,若无其事地面对他慑人的眼神,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你知道你和她最大的不同是什么吗?”陆亦沉的这个问题让叶荧絮有些觉得讽刺。
他想尽办法杀死的人,他现在怎么一副好像很怀念的样子,难道是杀了她之后觉得后悔了,所以现在才来悼念?对着一个不相识的陌生人?
她摇头,面色上的一如既往的不解。饶是在阅人无数的陆亦沉眼里,也看不出她到底是不是和过去的叶荧絮有瓜葛。她藏的太好,让他也无法察觉。
他仰首,动作优雅地喝了一口杯中的红酒,然后道:“她外表脆弱,内心坚强,可你外表坚强,内心……”
他接下去的话没说,只是盯着她瞧,像是想要找出一个正确答案。叶荧絮就任由他的目光在她的脸上打量,眼神平静无波。她知道,这个时候如果自己露出一丝不对劲的神色,陆亦沉就一定会有所怀疑。
如果他这个时候开始对她进行调查,会对她的行动产生不利,说不定还会影响到叶熙。所以,她不希望这个时候出现差错。
陆亦沉放弃了,他对着她问:“你觉得你的内心和外表一样坚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