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楠眼前一阵阵发黑。
剧痛,加上失血过多,她已经没有办法自己缝针。
还好刚才佛面鬼医没有离开。
佛面鬼医眼神落在梓楠血呼啦擦的手腕上,手上快速地穿针引线。
桌子上已经凝聚起一滩血,再失血下去,怕是要出大问题。
佛面鬼医用灵力控针,三两下缝合伤口。
梓楠另一只手紧紧地抓着桌子边沿,眼神死死地盯着针线。
若不是没有选择,她绝不会将自己的伤口交给其他人处理。
“多谢你。你先出去吧。”
梓楠嘴唇青白,声音颤抖,却还是打起精神面对佛面鬼医。
佛面鬼医欲言又止地看着梓楠,还是选择麻溜地推门而出。
室内空无一人,梓楠强行站起来,再也撑不住地倒在床榻上。
寂静的屋子里仿佛能听到蜡烛“滋啦”的燃烧声。
微风轻轻吹过,屋子里赫然出现一个男人的身影。
长琴的手掌在臧雪玉上一扫而过。
雪白的玉珏在男人腰间消失。
汹涌的疼痛从四肢百骸传来。
饶是长琴早有准备,也不免瑟缩了一下。
伸出右手,面不改色地在左手手掌划过,一道口子迅速地溢出鲜血。
长琴拿过茶杯,赤金的血如涓涓细流,不断地汇入茶杯,水位不断升高。
男人面如表情地看着赤金血不断增多,直到快要溢出杯子时,才结束。
端着茶杯,靠近床边。
手腕上白净的纱布已经被血染红,鲜红得刺目。
因为身上的剧痛,梓楠哪怕是昏迷,也不停地冒出冷汗。
长琴一手拿着茶杯,一手扶起梓楠的上半身。
杯盏抵在梓楠唇边。
上古青鸟,赤金血,可活死人,肉白骨。
是上好的灵药。
虽是血液,却并无令人作呕的铁锈味,反而带着熹微的清香,仿佛琼浆玉露。
梓楠没有反抗,任由长琴端着她的脖子太高,慢慢地将赤金血倒入嘴中。
赤金血入体,长琴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剧痛登时减弱不少。
梓楠脸上像是雨后春笋一般接连冒出的冷汗也终于停下。
长琴轻手轻脚地把梓楠放在床上,又盖好被子,消失在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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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神君的血自是灵丹妙药,梓楠醒来时就立刻察觉到自己身体从未有过的轻松。
就连取出不少骨头的手腕,都能微微转动。
梓楠心下生疑。
无论如何,也不会好的如此快。
梓楠起身,床边带着赤金色的杯子吸引了她的注意。
杯子里还留着薄薄的一层血,赤金色薄层挂壁,整个杯子都带着熹微的光。
赤金血?
难道是长琴?
梓楠心里隐隐浮现出正确答案。
房门被从外面推开,长琴走了进来。
“这里已经不安全了,你醒了我们就离开这里。”
长琴的眼神落在梓楠身上,须臾看到了梓楠手上的杯子。
他昨晚用来接血的杯子!
他竟忘记了这件事!
“长琴,是你救了我吗?”
梓楠语调微扬,眼睛里带着点点星光。
她就知道,这小鸟鸟刀子嘴豆腐心。
口口声声一年之后要杀了自己,背地里却割血给她疗伤。
梓楠的眼神很炙热,似乎是带着一团火一般,要将长琴整个包裹起来。
长琴不敢再看她的眼睛。
侧了侧身子:“本神君答应你保你一年平安,自然不会食言。”
似是觉得这样还不够,他又补了一句:“等到一年之期一到,本神君还是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
说完,他就再次将眼神落在梓楠身上。
他这么说,这个女人该不会用那种感激的眼神看着自己了吧?
但是梓楠丝毫没有受长琴的话的影响。
眼眸狡黠地转了一圈,语气轻快:“佛面鬼医没有告诉你,我没有生命危险吗?”
“只是,若没有你宝贵的赤金血,我大概还得痛上那么十几天。”
梓楠说完将茶杯收进戒指里。
长琴向来是说不过梓楠的,这次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