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义涵问:“你的什么好消息哦?我想听一下。”
丘海棠说:“我得了奖学金,一等奖学金哦,所以才想请你吃顿饭的,毕竟我还抄过你的笔记呢。”
宁义涵说:“哦,真厉害。”
丘海棠说:“不过闹的也相当不愉快,按道理那个奖学金应该是奖给贫困学生的,所以大家都觉得我家住天海市区,所以不应该算作贫困学生,或者我虽然去居委会开了贫困生证明,也不如其他住在乡下的贫困生更有说服力,虽然我的成绩要比其他人好的多,你说是不是让人气愤,我的家庭条件,你也知道的,所以我跟班主任据理力争,最后总算还是给了我。”
宁义涵说:“你真勇敢,如果是我的话,可能就算了。”
丘海棠说:“是啊,你如此文弱。”
“是的。”宁义涵回答。
由于宁义涵长久不按时或者正儿八经吃饭的缘故,胃部小了许多,所以吃了很少就不能再吃进去,那天的状态也不太适合喝啤酒,感觉突然觉得啤酒与自己的生活开始不搭,自己应该喝牛奶才是。
“我这次请你吃饭可不是白请的哦,你知道我不是那么大方的人。”丘海棠说。
宁义涵说:“有什么事情随便讲,反正我现在时间多的是。”
丘海棠说:“这个学期还是要抄笔记的,你还读弗洛伊德还有荣格的书吗?你再帮我做一个笔记呗,秋天如果还能够得奖学金的话再请你吃饭。”
宁义涵说:“我好久没有读书了,而且弗洛伊德的书也没有读透,这个学期有精力的话再找一本荣格的书读。”
丘海棠说:“嗯,那好哦,我们系的传统,大三时基本上就不用再抄读书笔记了,所以这可能是最后一次了,你一定要好好帮我的,你知道我这个人一点都不喜欢弗洛伊德荣格之类,感觉高高地飞在天上,一点都不接地气,我还是比较喜欢接地气的书或者理论,比如具体的某个人的某种行为说明他有什么想法,或者说哪种精神疾病是由哪种原因造成之类。感觉弗洛伊德之类的书什么都没有告诉我们,他只是假设了一套学说,然后找各种事例牵强附会地证明自己的学说。”
宁义涵说:“这个的话像是文艺片与商业片的关系,电影产业需要商业片来赚钱,但是真正的电影行业还是需要文艺片来推动的,这就像研发与生产的关系一样。”
丘海棠说:“我感觉自己只是小人物,这些事情留给大人物去考虑去吧。”
丘海棠说这句话时,宁义涵不禁又有一点难为情的感觉,自己关心的事情读的书,无不与自己的生活毫无相关,而且以现在的状态看,自己毫无成为以知识生存的学者的可能性,所以自己一直在做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
“不过啊,你这样一说,”丘海棠又说,“感觉那个喜欢掉书袋又好为人师的宁义涵又回来了。”
宁义涵苦笑了一下,其实他老早就发现了自己有时候喜欢卖弄学问的缺点,但是经常会情不自禁地说起。宁义涵并非虚荣的人,比如他几乎没有几件衣服,对汽车手机之类的东西毫无兴趣可言,不喜欢任何奢侈品,谈得上爱好的唯有书籍与旅行,运动除了长跑外一个都不拿手,所谓长跑,也一直是自己锻炼自己意志而坚持的,而且去年寒假以来,一次也没跑过。
宁义涵说:“我就是这个样子,有些人说话的过程中经常会时不时的插几条娱乐新闻或者对某明星的看法,或者喜欢足球的人话语中老是丢不开足球,其实是一个道理的。”
丘海棠说:“嗯,你这个说法倒是还挺能说服人的。”
宁义涵说:“爱好没有高低之分,喜欢足球与喜欢读书都是一样的,同样,喜欢卖弄的话,无论卖弄什么东西也都是一样的,无论足球娱乐新闻或者读书,不能说喜欢卖弄读书比卖弄娱乐新闻更令人讨厌。”
丘海棠说:“你怎么会这么敏感的,我一点都不讨厌你卖弄学问呀,感觉你只有到那个时候才有滔滔不绝的感觉。”
宁义涵说:“谢谢你能够理解我,其实我也是相当讨厌自己的,无论现在还是过去。”
丘海棠说:“不聊这些了,我记得你很喜欢跑步的,我这些天胖了不少,晚上陪我跑步可好?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宁义涵说:“我好久不跑步了,不过觉得自己的确需要重新开始锻炼身体了,所以一点问题都没有。”
丘海棠说:“嗯,明天开始吧,你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明天给你打电话。”
“一言为定。”宁义涵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