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许宣走到许家村门口,天色夕阳的余晖照在村口,望着在树下玩耍的孩童和村子里袅袅升起的炊烟,好似看到了童年的自己。
小孩子们好奇的看着许宣,却不太敢上前搭话。
许宣朝他们笑笑,进了村子径直往村长家走,到了村长家门口就大声喊着:“村长爷爷,村长爷爷,我回来了!”
“谁啊?”屋子里的人问着,走了出来,只是出来的人却不是村长爷爷,而是个中年汉子,“你找谁?”
“许叔,我许宣小宣子啊,村长爷爷呢?”
“小宣子?你都这么大了?”汉子一脸难以置信,“这么多年没见,长的真壮实啊。唉,我爹前两年就去了,临走前还念叨你呢,说你咋也不回来看看呢,也不知道长啥样了,过的好不好。”提起父亲,汉子一脸哀伤。
正说着,屋里又走出一位村妇,和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小男孩揪着大汉的衣角问:“爹爹,这是谁呀?”
“叫哥哥,以前也是咱们村儿的。”
“婶儿好,这是叔的儿子吧,长的真俊。”许宣强颜欢笑,他怎么也没想到村长爷爷竟然已经不在了,只能强忍悲痛,“许叔,你带我去看看村长爷爷吧。”
许宣跟着许叔来到一座坟冢前,给村长上了三炷香,又跪倒在坟前:“村长爷爷,小宣子回来了,我过得很好,你放心吧。”
磕完头,又去给自己的父母坟头清理祭拜了一番,许叔招呼许宣去家里吃饭,许宣也并未推脱。
饭桌上,聊起这些年的经历,许宣并未多讲,只说自己在拳馆里拜了一位很厉害的师父,以后说不定也在拳馆里教人打拳。
眼看着当年的小屁孩如今已长大成人,有了出息,许叔也颇感欣慰。
正说着,许宣忽然又问起当年帮过村里的那位姑娘后来怎么样了,有没有再来过村里。
“那姑娘来过几次,都是来找你的,可惜你一直没回来。前两个月又来过,说是要嫁人了,嫁给苏州城里一户姓王人家。唉,可惜了,你要早点回来多好,不然说不定你俩就成了。”
吃过晚饭,许宣回到自己的家里,看着熟悉的院落,熟悉的房屋,只是已布满灰尘。
依靠着坐在房门口,滴滴往事涌上心头,仰望着熟悉又陌生的星空,渐渐沉沉睡去,梦中他又回到了在稻田里奔跑的夏天,回到了高楼大厦的城市。
在村里盘桓了两日,给许叔偷偷留下了一锭银子之后许宣便离开了许村,骑马奔向苏州。
苏州自古便是著名的江南水乡,历史悠久到能追溯到三皇五帝时期。
许宣走在城中有些无措,“这苏州城这么大,姓王的那么多上哪儿去找呢?”
忽的听到路人闲谈,说那王家真是了不得,办个水陆大会声势浩大,把苏州城的和尚都请过去了。言谈间又连连叹息,刚娶了媳妇儿还没享受呢自己个儿就没了。
“王家,难道就是我要找的那个王家吗?先去看看再说。”
向路人问明了王家的地址,就匆匆往王家赶去。
离得老远就听到府中传来阵阵诵经声,拿着“引”字白纸帖的王家执事人们,身上是黑大布的长褂,腰间扣着老大厚重又长又阔整段白布做成的一根腰带,在烈日底下穿梭,刚从大门口走到作为灵堂的大客厅前,便又赶回到犬门口再引进新的吊客,一个个都累得满头大汗了。
许宣到了府门口,言说自己也是来吊唁王家家主的,便有一位执事引着他进了灵堂,另有一人牵着他的马去了马厩。
灵堂外一群和尚正在诵经念佛,灵堂内有一位少妇带着一个八九岁的男孩正扶棺而泣,听其哭嚎的话语,似是棺中之人的姐姐;棺材另一侧还有一位身穿孝服盘着头发的年轻女子,正静静地坐在地上,双目无神。
“夫人,有一位公子前来吊唁老爷。”那执事略微弯腰对着地上发呆的女子说。
“在下许宣,听闻王家家主贤名,途径此地,特前来吊唁。”许宣上前一步对着女子行礼道。
原本坐在地上的女子听闻有人来吊唁也无动于衷,直到许宣报出姓名,才猛地抬起头来看向他,许宣这才看清了女子的容貌。
女子无光的眼眸渐渐散发出光彩,好似见到了失而复得的宝物,还礼之后便目光灼灼盯着许宣:“多谢公子莅临吊唁。不知公子从何处来,往何处去,因为何事途径此地。”
“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