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陈宗善的心情已经和刚领旨时截然不同,心中十分忐忑。
他拴束马匹,带上宋徽宗的一封诏书、二十坛御酒,自己两位热心同僚安排的帮助者动身去了。
一行人来到济州,决定先去拜访当地太守张叔夜。刚到太守府门口,他就已经在此等候了。
“济州太守张叔夜,见过太尉。”
“有劳太守久候了。”
“哪里哪里,下官已经为诸位备好了接风宴,请~”
“哈哈哈,张太守客气了。”陈宗善总算心情好了一点。
张叔夜将几人迎进太守府,几人各自落座。梁山泊地属济州管辖,所以张叔夜对梁山的情况还是比较了解的,他也是很支持朝廷招安的。
“太尉到了梁山上,语气得和气一些,要用甜言蜜语抚恤他众人。不管怎样,只要大事成了,太尉就能留个清名于万古。”张叔夜开口劝诫陈宗善,“梁山上,有几个性子如同烈火的汉子,倘若有一言半语冲撞了他,就坏了大事了。”
陈宗善举起酒杯:“多谢太守良言。”
第二天一早,陈宗善就带着张干办和许虞侯等一干人员前往梁山。
「八百里水泊芦花漫漫,烟水茫茫。金沙滩前水流滚滚。」
早在陈宗善上山前,宋江等人就已经收到了消息。
山上众人议论纷纷,有满心欢喜,等待招安的;有明言反对招安的;还有想要浑水摸鱼,破坏招安的。更何况,李逵不久之前才死在了朝廷手中,你一言我一语,大厅之内顿时嘈杂无比。
最终,宋江拍板,准备安排人手去迎接使者,众人这才安静下来。
他安排宋清、曹正准备宴席,柴进督管提调,裴宣、萧让、吕方、郭盛负责下山迎接,水军头领阮家兄弟备好大船,在岸边等候。
吴用却不知向谁暗中传令道:“你们尽依我所言行事,不如此,行不得。”
裴宣、萧让、吕方、郭盛来到山下,矗立在路旁迎接。不多时,朝廷的招安军队到了,几人跪下迎接道:“参见御史大人。”
不料,陈宗善还未开口,张干办就气势汹汹地抢先骂道:“大胆,你那宋江大似谁……”
张干办话还没说完,“啪”的一声,耳光响起,所有人都愣了。
众人瞧向张干办,又瞧向许虞侯,不明白这人怎的突然就向自己人动手了。
“谁家的狗在此乱吠?哦~原来是蔡京家的。”许虞侯,也就是许宣看也不看张干办,只是自顾自的说话。
“你!你!等回了汴京,我定要……”张干办捂着肿起来的右脸,说着狠话。
“啪”又是一巴掌,“这不听话的狗啊,一定要多打两下才听话。”
张干办又捂着高高肿起的左脸,闭口不言,不敢再说话了。
许宣这两巴掌势大力沉,打的他都快哭了。
现场一时间无人敢说话,都怕这许虞侯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只有梁山众人在暗自偷笑。
“陈太尉,正事要紧。”许宣提醒道。
“哦哦,义士请起,速领我们上山去见你们的送头领。”陈宗善这才反应过来,让裴宣他们带路。
阮小二他们一共备了三只船,一只载马匹,一只载萧让等迎接的人,一只载陈宗善一行以及御赐诏书、御酒。
负责陈宗善这艘船的是阮小七,许宣也在这艘船上。
陈宗善旁若无人地坐在船中央,阮小七看不惯,只招呼水手把船棹动,欢乐地齐唱起歌来。
“爷爷~那个生在~爷爷生在天地间,不怕朝廷不怕官呐”
许宣站在船头,听着梁山众人的歌谣,倒也觉得颇为潇洒畅快,给他们喝起彩来。
张干办只觉得吵闹不已,想要喝止,又被许宣一个眼神吓得不敢动作。
阮小七趁机朝众水手使了个眼神,然后这些水手就都跳进了湖里,接着,他拔掉了船上的一个楔子,也跳进了湖里。
他的小手段许宣都看在眼里,但是并未声张。
原来,阮小七早就在船的暗仓积蓄了湖水,此刻暗仓中的水汩汩流出,好似船底漏了一样。
陈宗善和张干办以为有性命之忧,趴在船边哭爹喊娘大声呼救。最后,另外两只大船拢到近前,把他们救了过去。
他们让许宣也过去,许宣只说船上的洞他已经堵上了,自己就留在这看着这些御酒。
见许宣如此说,陈宗善也就由他去了,让船上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