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内,永州刺史吴贤理坐在值房中,一张公文摆在他的面前。他的脸色严峻,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对公文中的内容并不满意。桌上的茶水和绿豆糕点早已冷透,他却没未动过一口。
吴贤理是一位清廉正直的官员,他深知作为刺史的责任重大。这份公文上记写着白家大少爷前两日被江湖侠客刺杀而亡,而最后侠客消失的地点为姜府,白家请求府衙将季临风传唤提审。
他深深叹了口气,随后又轻轻地摇了头。侠以武犯禁,儒以文犯法,这类说法自古有之。侠在太平之年时,“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便是以武犯禁,触犯华律之法,是该严惩的。若以乱世之中,匪徒横生,侠就有救苦救难的功劳。
而乱世才以严法治世,亦能解救于万民于苦海之中,这时候提倡仁义是不合时宜的,所以儒家于乱世是最不受待见的。也并不是说儒家“仁义”是错的,乱世之中言怀柔只是不合时宜的,只有太平之世是儒家以仁义治世才能显出帝王贤明。只有各家相辅相成才是大势所趋,才有大世之治。
而他那小贤侄季临风刚回永州城,还没歇息两天。就搞出这么大的幺蛾子,还有人拿侠士在姜府附近消失不见的事,大做文章。这些世家豪族真是的让人好生厌烦与恼怒。他白家大少爷什么德行永州城何人不知?除了一天到晚在城中寻衅滋事还能干嘛?无非就是仗着家里朝中有靠山而平日里作威作福,白大公子你无故打死家中奴婢本就是触犯律法的事,现在被人打杀也是活该,死了正好。他都想为那侠义之士拍手叫好。能颁奖的话他都想给那侠义之士颁个友好百姓奖才对,不知白府有何颜面要求官府既日捉拿归案,还要审问他的好贤侄?他为姜贤侄感到不平……
殊不知这正是他那好贤侄惹出来的祸事。
——
咚!咚!咚!
敲门声轻响。
“何人?”吴贤理略微一顿,放下手中的文案不喜道。
“启禀刺史大人,白家白随风求见,”门外传来小吏的声音。
“进来吧!”吴贤理脸色一沉道。
“见过刺史大人”,白随风抱礼一躬道。
小吏则站在一旁底着头唯唯诺诺的候着。
礼毕,白随风便对着吴贤理质问道“刺史大人,杀我儿的兄犯为何还未捉拿归案?姜家的季临风也不见传唤。大人,永州城你的管辖之下,竟发生如此恶劣的命案,倘若不尽早破案恐有损大人的贤名呀。”
吴贤理一听,顿时气乐了,威胁我?索性也懒得虚与委蛇。冷笑道:“江湖之大寻一武功高强之人本就如大海捞针。案发之时还是发生在令府府上,而且令公子什么德行谁人不知?说句不好的话,令公子死了也活该。”
“还有唤季临风审问又是作何道理?此时发生无他毫无干系,只因那莽夫在姜家一带消失不见便问则于他,是何道理?平常人在你府上路过遗失一双鞋是不是也要报官向你家问责?白兄说话好生强词夺理。”
“你……你……”白随风气的直哆嗦。
“我什么我,你应尊称刺史大人,读一辈子书读到狗身上去了?连最基本尊卑之分都忘到肚子里去了?”吴贤理冷哼道。
噗!
只见白随风一口鲜血喷出便不显人事。
吴贤理坐回椅子,揉着太阳穴,皱着眉头。有些厌烦的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白随风,真是不知所谓。就算你白家朝中有人最多也是参我一本,等江南道巡府大人到来督察时,都不知何年马月了。你还能威胁我?这白家也真是不长脑子。向着小吏摆了摆手,便闭目养神了。
此时一旁的小吏已经吓得浑身哆嗦不已了,他还从来没见过一向温和的自家大人,发如此雷霆大怒,连忙唤来两个衙役把白随风抬了下去,自己则把地面清洗干净。
刚把白随风抬下之后,突然一个浓眉大耳,高大威武的壮汉恭恭敬敬地走了进来。
"回禀刺史大人,案发之时在白府家中,因逢大雨,只有寥寥数人奴仆见过凶手的身影,只道是一位年轻少年。因那几日白家大少爷心情不佳,动辄打骂下人,他们不敢靠近,因此并未瞧得清楚。且作案之人应是武功高强,来无影去无踪的……好像…"魁梧大汉半跪严肃道。
刺史大人皱起了眉头,他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大汉,声音冷冷地说道:"直接说查到了什么?吞吞吐吐的作甚?"
大汉脸色一沉,他感受到了刺史大人的不悦,不敢再有丝毫隐瞒,连忙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