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生站住脚，回过身子冷道：“伤好得挺快啊，忘了疼了？”

于晟眼神淡漠，嘴角挂着没有温度的假笑，幽幽道：“我想跟你聊聊。”

“我跟杂碎没什么好聊的。”江景生直接拒绝了，头也不回地往停车位走。

于晟也不恼，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你能来这儿，说明柴子瑞出问题了，对么？”

江景生没回答，自顾自地往前走。

于晟也继续自说自话。

“他那个第二人格给你带来了麻烦，他又排斥见医生，所以你自己投石问路来了。你还真是用情至深，换做一般人碰到他这样的早撤了。”

江景生猛地回过身，两步上前揪住于晟的领子怒喝道：“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于晟佯装出吓一跳的表情，双手举在两侧做出投降的姿势，眼睛里却明明白白写着戏谑：“看来我猜得一点不差，我可是专业的心理医生，你想什么我都知道。”

这时，陆陆续续有学生从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走来，江景生快速缩回手，冷道：“不要再打他的主意，你应该不想我宰了你吧？”

于晟把手揣进裤兜，道：“跟我聊聊吧，关于柴子瑞。”

江景生眉头紧拧着，此时已经打开车门上了车。

“你救不了他的，你了解他的病因么？你以为他会告诉你么？”于晟道，“能救他的只有我。”

这句话被风吹散后，江景生已经把油门踩了出去。然而还没开出几米远，他从后视镜里看到于晟还站在原地，脸上露出一副运筹帷幄的表情。

江景生咬了咬牙，一个打弯把车开回去，停在于晟面前。

“上车。”江景生脸色阴沉道。

……

车停在附近的一间茶舍，江景生以前常来这儿写稿，因为茶舍独立的小包间很安静，说话不会被人听到，当然也方便动手打架。

他早盘算好了，万一待会儿于晟这孙子说了什么让他不痛快的，他就在这儿闷声把人给揍一顿。

江景生掀起门口的绿玉珠帘走进去，跟老板打了声招呼又点了一壶茶，然后就把于晟往小包厢领。

两人进去，面对面坐定。

四四方方的小茶桌中间有一道分割线，仿佛楚河汉界，不知何时便会厮杀起来。

很快，茶老板端着托盘进来，把两个茶盏放在两人面前，见这两人之间的氛围不对，便一声不响地退出了包间。

于晟对老板微微点头，然后主动给江景生倒了杯茶。

江景生见他这副样子，讥讽道：“这不装得挺像个人的吗？”

闻言，于晟只是淡淡地勾了勾唇，道：“聊柴柴之前，我先跟你聊聊我吧。”

江景生冷着脸敲了敲桌子：“第一，你没资格叫他柴柴，第二，我对你的事儿没有任何兴趣，你要是想聊些废话，我现在就走。”

于晟微怔，随后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真可惜，你刚失去了得知柴子瑞一个秘密的机会。”

江景生危险地眯起眼。

“好吧，那就言归正传，你看过柴子瑞的笔记本没有？他们用来交流的那个。”于晟问他。

江景生用鼻子冷“哼”一声作为回答。

“看来是看过了，不过你应该没发现中间缺了几页，是人为撕掉的，”于晟点点头，抿了一口茶，又道，“刚才的我在台上讲的其实只有一半，你知道我是怎么发现柴子瑞的第二人格的吗？”

于晟说到这儿，放下茶杯，再度撸起袖子，他变态似的把嘴唇贴在那道伤疤上缓缓游移，诡谲的眼神里是道不尽的贪婪和渴望。

“大约是四年前的一个晚上吧，我跟他在床上，做到一半的时候他晕过去，然后第二人格突然苏醒，用水果刀刺我这里，还有这里……”

于晟病态地喃喃道：“你知道吗，做我们这一行其实有个规矩的，心里医生不可以爱上他的病人。可我为了他还是破了例。”

“他给我带来的刺激是我有生之年最大的惊喜，我不会让你夺走他的。”于晟说完，满足地仰起头深吸了一口气，“上次他看到我的时候，那个眼神，他有多恐惧我，我就有多兴奋。”

眼前人的诡异之举让江景生毛骨悚然，他沉声打断道：“所以呢？”

于晟收回视线，重新落在江景生脸上的目光称得上阴毒：“为了捕捉他人格切换的瞬间，我私自把我和他每一次的性爱过程都录了像，所以他用刀伤我的那段也都被录了下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