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一路上，二柴都心情愉悦地哼着歌，对那个幽灵娃娃简直爱不释手，摆弄来摆弄去的。

江景生有些好笑，道：“跟个三岁小孩儿似的。”

他突然想起来，柴子瑞当时为了那个限定柴犬还亲了他一口，便又觉得这两人在这一点上真像。

那个小幽灵公仔实际上就是一块白布，长着两只小手，眼睛圆鼓鼓的，嘴角是一个弧形，背后有两个小翅膀。

做工并不精细，甚至算得上粗糙，在地摊上肯定十块钱以内就能能拿下。

想着，趁着一个等红灯的间隙，他打开手机上网一搜。果然这玩意就九块九，江浙沪地区还包邮，他瞬间觉得胸闷气短，倒不是多心疼钱，只是他恨自己总当冤大头。

二柴的好心情难得延续这么长时间，等到家的时候他还破天荒地想要下厨犒劳江景生。江景生一听这话只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过他没拒绝，毕竟他也很想念柴柴的手艺。

他回屋躺着稍作歇息，一边处理着手机里的未读消息。

过了许久，从外面突然却飘进来一股糊味儿。

“操！”

江景生立刻翻身下床，一进厨房就见二柴愣愣地站在餐桌前，桌子上摆放着四盘焦糊的叫不上名字的东西，看得人十分头大。

他已经习惯了二柴缺乏自理能力这件事，却还是忍不住血压飙升，深吸了一口气才问：“这是什么？”

“红烧肉，西红柿炒鸡蛋，”二柴越说声音越小，心虚地瞟着江景生，“那个是酱茄子，还有……麻婆豆腐。”

江景生话全噎在嗓子里，心说这简直是个人才。

“你不尝尝吗？”二柴不服气地撇了撇嘴。

“兄弟，是这样的，”江景生耐着性子解释，“柴柴做饭特别特别好吃，有图为证。”

他特意指了指餐厅墙壁上挂着的那些拍立得照片，道：“我这个胃早就被他养刁了，所以求求您别祸害我了，我点外卖，您消停等着吃就行。”

二柴小脸一垮：“我第一次做啊，给点面子行不行……”

“真不行，我浅表性胃炎加反流性食管炎，吃了您这顿我兴许就没下顿了。”江景生双手合十冲他拜了两拜。

二柴“切”了一声，一脸不高兴地跑回屋里关上了门。

江景生叹了口气，随后利索地给他常去的餐厅打了个电话，叫了两份养生粥套餐。他想了想，又给二柴点了份香炸排骨和薯饼，虽然知道炸物不健康，但奈何熊孩子不高兴，还是稍微惯着点吧。

外卖到后，二柴板着小脸吃得满嘴油，然后光着脚啪嗒啪嗒地跑回房间。

江景生也懒得管了，他吃完饭实在无事可做，便站在落地窗前慢悠悠地抽了起来。烟味儿估计飘到了屋里，二柴便开门走了出来。

“给我一根儿。”二柴朝他伸手。

“不给，”江景生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小屁孩儿抽什么烟。”

二柴就瞪着他，蹲下去手脚并用缠住他的一条腿腿：“给我，就一根！给我呀！”

江景生早就习惯了，神色淡定地甩了甩腿，见甩不开干脆就无视。反正他现在已经掌握了诀窍，对付二柴就像对付小孩儿，任他撒泼耍赖，你只要不理他，他就没招了。

见撒泼打滚不好使，二柴有些挫败地松开了手，嘴上不满道：“喂，你对着这张你喜欢的脸，忍心拒绝他的要求吗？”

“废话，”江景生弹了弹烟灰，“你又不是他。”

“我就不明白了，到底有什么不一样？”二柴凑近江景生，眯起眼来，“我现在学他说话，你感受一下。”

说罢，他清了清嗓子，扭捏道：“景生哥哥……”

“哎呀我去，”江景生差点呛到，赶紧摆手，“别别别，你别学了，我柴柴可真不是这样……”

二柴更加不解，肩膀耷拉下来，想一个没讨道表扬的小孩，低声道：“到底有什么不一样？”

闻言，江景生收起笑脸，透过眼前人的眉眼去望里面的灵魂，试图寻觅另一个影子。

“你真想知道吗？”

“你倒是说啊。”

“眼神。”江景生怅然道，“他看我的眼神，永远都那么明亮，那双眼睛里只有我。”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身上，给他俊朗轮廓镀上一层怀旧味道的橙暖色，他此刻就像是被放进了一张充满回忆的老照片里，整个人都散发出着一股。

二柴手阻着下巴，似懂非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