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那是什么?”
柳长仪开口,云瑕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原本还荒芜一人的草地上,忽然出现了一座高大的城墙,而两人所站的地方也发生了变化,云瑕环顾四周,脚下是一条宽敞的官道,延伸至城门口,官道两边浅草铺成,远处生长着稀稀拉拉的几棵低矮树木。
“诶,别当道啊!”
“驾!”
一辆马车出现在云瑕身后,带着斗笠的车夫拉着缰绳,吁了一声,没带好气的对着挡路的两个人。。
云瑕赶紧走到一旁,让马车过去。
这,是人!
所以他们这是出来了!
“我们真的出来了!”她语气里满是轻快,连眼尾都弥漫笑意。
柳长仪在一旁缓缓开口:“走,随我回灵山!”
云瑕:……
不是,大哥,你还没放弃!
“那你自己先回去,我回家?”
柳长仪:“?”
“回我原来的家!”
她已经好多年没回家了,不知道现在她的哥哥嫂嫂如何了,一想到这里,她就有些失落,一别三十年,不知道如今是何模样了。
兄嫂还能认出自己吗?
在幻境里的三十年,容颜一如既往,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岁月仿佛就在她身上停止了一样,虽然时光流转,但一如往昔。
云瑕想,她这副模样,兄长还会认她吗?
镇心石在手中微微发烫,思绪瞬间被取代,镇心石在手中越来越烫,痛的她面色扭曲,她下意识想要扔出去,却怎么也扔不掉。
柳长仪发现她的不对劲,关切的问:“怎么了?”
镇心石在她的手中不断发烫,就像要硬生生的嵌进她的肉里面。
她疼的说不出话来,只的用另一只手死死的握住那只手掌,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恍惚间,她抬头看了一眼天空,霎那间,天地变色。
一颗颗豆大的雨珠从她头顶落下,再从她的眼角滑落,留下一道猩红的痕迹,血色的云漂浮在暗沉的天际,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厚重的甜腥味。
再睁眼,她好像站在一处高台之上,台下是刀光剑影,利剑穿破血肉的声音。
天上不断的下着血雨,天下是雪亮的刀剑,嘶吼和残破的四肢,血水混着泥浆,朝低洼处汇去,
她站在高台上,神情悲悯的看着这一切,刽子手的刀在她身后扬起。
恍惚间,她坠落高台,沉沉睡去,她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放松。
……
云瑕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从刚刚的幻想中清醒过来。
车马喧闹声,时不时还有赶路从她身边走过低耳交谈的声,意识逐渐回笼。
不,这不是幻想!
这是她的梦,她曾经不止一次做过的噩梦,手掌上的痛苦已经结束,镇心石也从她掌心消失。
云慢慢回过神来,视线逐渐清晰,接着她就看到柳长仪一脸紧张的看着她。
“你没事吧?”
她深吸了一口气,身体有些发软,对刚才的梦境心还有余悸,她不由得往深处猜测,这是预知,还什么?没一会儿,她便察觉到,她的丹田中似乎有异样。
凝神感受,好像看到丹田里有个什么东西在发光一样。
镇心石跑她丹田里面去了!!!
云瑕白着一张脸,额角浸出细密的汗水,有气无力的对他说:“我没事!”
柳长仪是怎么也不相信她的话。
“扶我去那边坐一会!”
她弯着腰,脸色依旧难看。
“这位姑娘,是需要帮助吗?”
一道清朗的男声从二人身后传来,云瑕转身去看。
一辆马车停在二人身后,从马车上下来一位穿着竹青色暗纹交领长袍的男子,手持一把梅花折扇,面容清朗,正笑意吟吟的看着他们。
云瑕刚要开口拒绝。
“真的吗,太好了,多谢兄台!”
云瑕:……
不是,大哥你急什么!
云瑕使劲的朝他打眼色,奈何旁边的人没看到,一手架住她的肩膀,将人朝马车处拉去。
“兄台人还怪好的嘞,我这妹妹生了病,还好有兄长相助。”
柳长仪一边拉着她,无视她的反抗,嘴上道谢声不停。
顾容替二人拉开门帘,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