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瑕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她在想要不要将谢冲跟狐狸之间的事好好跟他讲一遍,但又觉得,这是人家祖宗的事儿,她一个外人,不太方便说人家的秘幸。
更何况她觉得,谢极只要知道她祖宗曾经害死一个狐狸的事儿就够了。
说到这儿,她想起来一件事儿,“谢公子,你会做会说话的木偶吗?”
谢极说:“怎么,想看?”
云瑕点点头:“我能看看吗?”先前只是在狐狸的记忆中见过一次,还有些好奇,谢冲那么执着于会说话的狐狸,到底为什么?这些傀儡又有什么不同。
两个人一大早绕着院子一圈,因着她还想看会说话的木偶,又回了望月亭。
谢极垂着眼,安静的牵动手里的丝线,巴掌大的木偶在线的牵引下做出各种动作,走两步就摇下头晃下手。
小小的木偶仿的跟真人似的,时不时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云瑕拢了拢眉,不对,这个声音不对。
她看着木偶,问了声正在操控木偶的谢极,“我的意思是,那种,会说话,像真人一样会说话的木偶。”怕他不理解,还特地给她比比划划。
谢极抬眸看她,他瞳色极黑,看人的时候就像流星划过黑夜一般,了过无痕。
“那不是木偶。”
云瑕的目光瞟过他一眼后,又飞速离开,暗叹一句,这人身上果然没有一点是白长的。
“那是什么?”不是木偶,那还能是什么?
话音一落,牵着木偶的丝线断开,木偶也不再动作。
“那是偶人。”
“啪嗒”一声,没了丝线控制的木偶倒在石桌上,一动也不动。
云瑕不懂,偶人跟木偶有什么区别,她也确实这么问出来了:“他们之间的区别是什么?”
看的出来云瑕的疑惑,谢极也不打算瞒她,耐心的跟她解释:“偶人,便是将活人制入傀儡中,将其灵魂禁锢,外表与真人无异,所做的一言一行,足以以假乱真。”
什么,云瑕头皮一炸,这是什么偶人,这是活人傀儡啊。
“你见过偶人吗?”谢极问她,木偶被他放在一边,有眼色的傀儡家丁给他们递上了茶。
云瑕不敢去乱看了,谢极的傀儡做的就跟真人似的。
大白天的,听了谢极对偶人的解释,她现在都不敢看这些东西。
谢极递给她一杯茶,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语气轻柔:“别怕,这些都是实木做的。”
“你为什么想要听会说话的偶人?”此刻的谢极声音莫名的比他先前说话的声音温柔多了。
多的令她不解,还令她有些骇人,像有什么东西藏在海底,随时要冲破海面一般,他说着,趴在一旁的木偶被白色的丝线牵引起来,两条腿儿柔的跟面条似的,跌跌撞撞的朝她走过来。
“偶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云瑕不怕么?”
软着腿的的木偶又“啪”的一声倒在她面前,看的云瑕心头一跳。
后知后觉才感到谢极给她换了称呼,她干笑道:“怕,我能叫你谢岭之吗?”
谢极控制着木偶的手一动,木偶又颤颤巍巍的爬起来,他说话:“当然。”可以。
被牵着的木偶停在她面前,又跳到她怀里,云瑕身子一震,连忙将木偶提出来。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云瑕咽了咽口水,“就好奇。”
谢极静静地看着她不说话,无形中多了许多压迫感,被这目光实在看的不舒服,她有些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偏偏木偶还一直往她怀里跳。
这人怎么能这么敏锐啊!这都能怀疑她别有用心。
云瑕埋着头,一边将跳进来的木偶捏出去,一边装鹧鸪。
“能给我讲讲那狐狸的故事么?”
“嗡”的一声,云瑕脑瓜里有根弦断掉了。
“嗯。”她埋着头,低低的声音传来。
她如愿的听到了铃铛响动的声音,很清脆,很悠远。
狐狸的故事并没有好讲的,她觉得着这天下的痴男怨女都一般,为了爱而结合,最后因没有爱而分开。
有的分开很体面,有的分开很狼狈,狐狸用她的亲身经历来告诉她,爱上一个错误的男人,失去的是什么。
是她的修为,是她的前途,是她的家族,是她的命!
云瑕前几十年为数不多的生活经历,没有告诉过她,爱上一个错误的人会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