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天大雨扑打在紫色巨树的树冠上,无数细密的水珠在枝叶上汇聚在一起。
直至最终纤细的树叶再也没法支撑住那雨滴的重量,弯曲了下来,让那巨大的水珠顺着它滚落而下。
树上如天漏,树下亦瓢泼。
先前一剑斩出的滔天青色火焰在雨雾中渐渐熄灭。
一道狰狞的斩痕,从树上琼星的左侧额头一直蔓延到她的右脚底,将她的整个人都似乎劈成两半;
无数紫色的汁液从伤口中涌流而出,又顺着雨水的冲刷,流淌到琼星脚下紫色巨树上一道几乎望不到底部的焦黑痕迹中。
一个身着青衣的男子,踏着一柄飞剑,从树下向着琼星飞来;
那柄剑上还熊熊燃烧着青色的火焰,显然,先前那一剑便出自此人之手;
漫天大雨,不沾其衣,雨滴在离他还足有数米距离时,就已消散的无影无踪。
琼星望着渐渐而来的青色身影,眼眸中不免透出一抹失望;
她缓缓地坐下身来,伴随这个动作,身上的伤口再次绽裂开来,浓郁紫色汁液从其中喷涌而出,甚至将琼星脚下积蓄着的雨水都染成了同样的紫色。
男子架着剑停在了与群星同一高度的位置,他也盘膝坐下,坐在那青色的剑身上。
“懒惰之罪琼星,我奉族中命令执行弥祸,斩杀你并取得血晶带回族中;
族中不会忘记你,而你的名字将会刻印在族碑上,名留青史,你的家人也将会受到族中的保护与培养。
就个人而言,我为此感到非常抱歉,就大义而言,你非死不可。”
琼星闻言叹了口气,紫色巨兽树顶的树叶与紫色小花似是撑不住大雨的洗刷,竟一片一片一朵一朵的凋落,顺着雨幕一同落下。
坐在漫天紫色花雨中,琼星淡淡开口:
“苦,这又是何苦呢?一个能动的琼星不比一颗冷冰冰的石头更有价值?
况且你敢动我就不怕情灾与其他罪级再来找你算账吗?”
一阵张狂的笑声在雨幕下传荡开来
“哎呦呦,我的懒惰之罪大人,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依旧天真的可怕呀!
你觉得别人手中的一把刀与自己手中的一把刀,哪个更能让你安心?
况且你走了,还有下一个懒惰之罪,而且这个权柄本身就是一个结果实的果树;
现在结果了,我不摘也会有人来摘的。”
至于情灾,你不会以为所谓弥祸,只会对你出手吗?如果只是你还不足以称的上祸。
这次行动不仅仅是为了争夺地杖,我就实话告诉你,人族那边也有弥祸;
这次本来就是人梦两族合作对你们这一支展开的狩猎。
你们千年汇聚的人界内罪行涤净后凝结而成的血晶,正是两族博弈后最大的战利品。”
“然后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青衣修士看着身前盘坐在树上的琼星,眼眸中竟出奇的流露出了一抹不忍
他摸了摸鼻子,说道:
“这次回去我可以做个主,拼了这次的功劳不要,我保你的父母重回家主之位。”
琼星闻言,原本黯淡的眸子又迸发出了一抹光亮,但随即又黯淡了下去。
“我不需要你这样做,那样是他们罪有应得,但我想求你件事,你若答应,我便自裁于此,将血晶与权柄双手奉上。”
“何事?”
“若狩猎成功,我要你保情灾大人一命,他所执掌与我们不同,结不出血晶;
如果他真的力量尽失,不会对你们有什么威胁,让他作为一个普通人结婚生子,平安喜乐。”
青衣修士用一只手撑住下巴,明显在思索些什么,许久,他对琼星说道:
“你知道族中对这次弥祸行动有什么奖赏吗?谁杀了情灾谁就是新的三灾之一,执掌入梦者其中一脉,
并且其余两位灾级大能承诺杀情灾者,其必助其突破日冕境,所以恐怕我不能答应你;
如果情灾恢复成普通人落在我手里,我必第一个斩下他的头颅……”
“这么来说,看来是没得聊了。”琼星的声音层层叠叠地在青衣修士的耳边响起,似是从极远处传来,就像是很多人同时说话。
青衣修士眼神一凛,急忙挥剑斩下穷星的头颅,伴随嘭的一声轻响,头颅滚落在树干顶部;
可伤口处却没有半分血迹喷涌,只是浅紫色的一片。
青衣修士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