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羡，小羡？”

“嘶~”

贺临羡睁开眼睛，熟悉的白色墙壁，白色窗帘，他再次回到了医院。

眼前正焦急看着他的人，是贺祈佑，总觉得好长时间没见到哥哥了，一时之间有些恍惚。

他中弹之后，好像听到了有人叫他小羡。

“嘶，头好疼，我没死？”

贺临羡看着自己的双手，有些不敢相信，他这是在三年前，还是回到了三年后？

看到贺临羡不太对劲的样子，贺祈佑连忙按呼叫铃，让医生过来，他不太确定的问，“小羡，你是不是恢复记忆了？”

啊，这里是三年后。

贺临羡点头，眉眼弯弯，笑嘻嘻的抓着贺祈佑撒娇，“哥，有没有想我啊，嗯？”

贺祈佑笑着，弯腰小心翼翼地把贺临羡拥进怀里，眼泪紧跟着不自觉的流了出来，“你……终于回来了。”

他等这一天等了太久，还好，他的弟弟终于回来了。

贺临羡拍拍他的后背，“对不起，这三年让你费心了。”

贺祈佑觉得是自己矫情了，他收回手，避着贺临羡抹了把脸，摇头，“不需要道歉，你只要快乐的活着就好。”

贺临羡坐起来，往病房门口瞅了瞅没人，整个病房也只有他和贺祈佑两个人。

他明明记得晕倒的时候是在海滨别墅，那他怎么来到医院的，又是谁通知了贺祈佑？

“哥，我怎么来医院了？”

寒暄完，自己的弟弟还是那个弟弟，听到提到这个，贺祈佑就来气，“你说呢！季明渊就是季明渊本人，你小子骗我。”

看来是季明渊送他来的，季明渊去了海滨别墅，那假阿七呢？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要找季明渊聊聊。

“嘿嘿嘿，所以，哥，季明渊呢？”

“他，估计在警局做笔录，一会就过来。”

“笔录，有案子和他有关？”

“等他回来告诉你吧，我作为警察不能透露案情。”贺祈佑用手轻轻敲了敲贺临羡脑袋，“小机灵鬼，你这记忆回来，智商也回来了。”

“哥，你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我当初以为你和季明渊相遇是偶然，现在看来是必然，我忘了你是在季振山的别墅外出的事。”

贺临羡知道贺祈佑想问他三年前发生的事，如果不是他这三年失忆了，贺祈佑能追着他问三年。

他立刻举起手向贺祈佑保证，“哥，有些事等我整理好，我一定全部告诉你！”

“好，我等你。”小羡，千万不要让我抓你。

警局最近很忙，贺祈佑正好也不想见季明渊，就先离开了。

贺临羡读懂了贺祈佑临走前的眼神，他要让哥哥失望了。

牧歌站在病房门口，手里拎着一张欠条，纸张已经泛黄，上面的字迹还很清晰，“还钱，三年前欠的账也该还了。”

贺临羡倒在病床上蒙头装死，他可记得这家伙在车上装季明渊的事。

“不还，你居然联合那两个人骗我，我们不是朋友吗？你伪装成季明渊，骗我花五千万买个真的季明渊。”

牧歌拉过椅子坐下，将欠条夹进病历本，不咸不淡的开口，

“我怎么听迟夜说这五千万是你朋友出的，他们只说让我装成季明渊，我不知道对面是你。”

贺临羡扯下被子，噌的一下，一个翻身坐了起来，“谢了牧歌，要不是你来得及时，我可能就挂了。”

“要不是你小子命大，我真的是去给你收尸，子弹避开要害，但取不出来。”

牧歌翻看着贺临羡的病历本，脑部CT显示，他的情况很糟。

他斟酌着语言开口，“如果强制做手术，当年你可能会直接死在手术台上，没给你做手术，你的身体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极限，

头疼越来越厉害，甚至晕倒，代表着留给你清醒的时间不多了，说不定哪次晕倒就起不来了

由于脑部神经太过复杂，子弹渐渐会压迫到哪也不清楚。”

回来后，贺临羡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体情况，也知道自己会死。

听牧歌说了这么多，就是在委婉地表达他随时会嘎。

而且还有可能嘎都嘎不安心。

“你的意思是说，我有可能会眼瞎，耳聋甚至全身瘫痪？”

牧歌撑着下巴，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道，“是比失忆后的贺临羡聪明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