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绯红官袍的男子,文质彬彬的走下车。
看了看满脸是土的秋娘便问:“你这女子莫要胡说,白云城来信说五皇子重病未愈,已经殁了”
“大人,小女子没有胡说,这是代王殿下的令牌”说着清秋跪着上前给大人展示那块黄金令牌。
为首的官员不认为一个逃难的女子有胆子欺骗朝廷官员。
绯红官袍的官员接过令牌,仔细检查一看,再看一眼地上女人殷切的目光。
赶忙命人扶清秋起来,再去检查牛车上的宣怀民,拨开遮住脸的头发,用手探了探鼻息,确认活着。
转头吩咐手下:“快快快,是代王殿下!”
众人便开始火急火燎的忙活,秋娘跟在宣怀民身边,佯装害怕。
实在哭不出来就双手抱膝,不让人看出破绽。
为首的官员同乘一辆马车,安置好宣怀民后还想问些什么,见畏畏缩缩的秋娘。
思考一会儿还是决定等她缓过来再问也不迟。
车队不再往白云城方向,而是往京城方向。找了最近的一家驿站休息安置好。
他们误以为秋娘是宣怀民的侍女,车队也没有女子,一切关于宣怀民的琐事全落在秋娘身上。
她哪会照顾人啊!应付完上前关心的官员们,她接过店小二的热水随意放在角落。
自己则拿上衣物想要出门换洗,却因为背后的一位假病人停住了脚步。
“秋娘,我是病人”他虚弱的喊道,眼里带着戏谑的笑意。
秋娘无奈的看着有些赖皮的宣怀民,想说点什么,她嘴笨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硬着头皮说:“公子,秋娘手糙,不知轻重怕伤了公子”
秋娘将热水倒入浴桶内,将一切能做的事情都准备好以后,做出非常夸张的鞠躬,快速离开让人气恼的客房。
找店小二再要了热水,认认真真擦洗过换上干净的衣服。
手里端着驿栈早已准备好的饭菜端上楼,敲了三声房门。
“进来”
清秋推门进入,宣怀民刚整理好衣物,转过身示意秋娘坐下。
“过会儿张吉张大人,会盘问你我中毒事宜。
你需要说你你是无极阁出来的人,有着保命圣药,给我吊着一口气”宣怀民说完。
看着清秋随意摆放了饭菜的碗,自顾自的吃饭。
虽然不是从小就被娇惯,但也是养尊处优的皇子,一个杀手跟她讲究这些倒是为难她了。
这般想完他也开始夹菜进食,和清秋狼吞虎咽的不同,他吃的极为斯文。
秋娘很不理解这种细嚼慢咽。
自小饿怕了她这些吃的根本不够她一个人吃,天大地大,饱肚子最大。吃完小碗里面的饭,又跑出去喊店小二加饭。
小二殷勤的应着,利落的跑到厨房端了满满的一盆饭。
秋娘非常满意的接过就开始狼吞虎咽,犹如一匹饿狼,边走边吃。
她已经坐下,吃饱了才想起回应宣怀民说的话:“这个张什么……”
“张吉”宣怀民补充。
“啊……对对,张吉,你确定这个人可靠吗?”秋娘边吃饭边问,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他为人刚正不阿,出身鄞州清流,自然是最是信任不过”他回答道。
“刺杀你的人一波接着一波,你到底得罪了多少人啊!”清秋吃完,毫不在意形象的用袖子擦了嘴,正儿八经的看着宣怀民。
从认识到如今已经有三月有余,不是她被追杀就是他被追杀。
她不仅要提防无极阁的人,还要保护表面上软弱无能的五皇子,想想就是头疼。
“有些人想让你死,不是因为你得罪了他,而是你的存在本身就是错的。”冷冷的话语从宣怀民口中说出。
原本对外和善的宣怀民看起来冷冽肃穆,有种王权的威严。
这一番话突然让她想到徐家,徐家对那狗官不差,甚至可以说很好,两方合作也赚的盆满钵满。
徐家得罪了那人吗?当然不是。
因为太过富庶,遭人记恨,狗官惦记,当权者一句话就可以随意抹杀平民百姓。
“怎么了?”看秋娘皱眉不说话,宣怀民言语间透露着关切。
“没事,只是担心回京都这般困难了,到了京城你又该如何应对”清秋回答。
“回京之后我自有打算,届时不管发生什么你都按我说的去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