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宁和李嶷闻言回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穿红色劲装,却盘着男子发髻的女子一脸怒意进了来。
一进来就举起剑直冲洛宁,李嶷心里一怔,脸色顿时一变从筒靴里拔出匕首。
“锵”的一声,在半空中把那红衣女子的剑给拦了下来。
俩人打了一个来回,李嶷见她没有下死手,自己也稍微收了几成力。
红衣女子收回剑旋身又是一剑刺过去,李嶷见招拆招站在那里没有动。
关键时刻叶倾是一声厉喝,“玉儿不可无理,这是定安候世子。”
红衣女子闻言止住了攻势,把剑收回了剑鞘中,一脸不情愿地站在那里。
“主子,这是我妹妹倾玉,她年纪小不懂事,还请主子莫怪。”叶倾玉急忙上前来解释。
“你别老主子主子的叫我,说起来我们俩年纪都差不多大呢。”李嶷收好匕首,挠了挠头,又道:“而且我娘她当年救你们,给流民安身之处也不是为了让你们报恩,所以这主子还是不要再叫了,我受之有愧啊。”
“这怎么行?
在叶倾世的思想里有恩就必报,何况当年那短短短三个月的时间却是温暖了他整个世界。
“你这小小年纪的怎么轴得那么像当年我爹给我请的教书先生啊?”
李嶷有些无奈,他最害怕和文人说道理了,因为从来没赢过。
“我字云朝,你要是不嫌弃就叫我一声云朝得了,可千万别叫我主子,我娘要是知道我把她千辛万苦救回的人当下人,九泉之下估计都会气得上来给我俩巴掌。”
说完还怕叶倾世不同意,又凑过去低声吐槽:“你是不知道我娘以前有多凶。”
“可是……”
李嶷害怕叶倾世继续和他掰扯,一槌定音,“别可是,就这样挺好。”
洛宁从叶倾玉进门开始就一直注意着这个行为举止颇为豪放的姑娘。
当李嶷开口说挖水渠后,洛宁都觉得有些意外,他在来阳河之前就做了这边地形的分析,现在水源就摆在眼前,挖水渠引水确实是不二之选。
只不过要想实行,看来有点难度。
比如眼前这个叫叶倾玉的姑娘,又或者是黑风寨内受官府剥削的百姓。
“哥,你和他那么客气干嘛,你看他油嘴滑舌的样子,说不定他就是那狗官派来的人呢。
你忘了咱爹是怎么死的了吗?他们为了山里的矿产,把百姓的命不当回事,强取豪夺不择手段,我们为什么要相信他们?”
叶倾玉眼眶微红。
想起他父亲一片赤诚去和谈,最后被骗了地契还被杀害就难以释怀,她就连带着对当官的没有好感。
“玉儿,人和人不能混为一谈,若他们真的像郑荣植一类,昨天晚上上山,今天寨子门口就该是围满了官兵了,何况云朝兄的母亲是我们的恩人。”
叶倾玉一噎,顿时憋得脸蛋通红,嘴上虽然不再说,但是表情却泄露她不服气的心思。
一时间气氛有些冷 ,洛宁拢了拢衣服,坐了起来,脸色虽然不太好,但是话却铿锵有力。
“如果我们能让山上的百姓得到妥善安置,尸位素餐的官得到惩罚,能让阳河不再受旱涝之苦,你们可愿意让我们挖渠引水救济百姓?”
“就凭你们?”
不怪叶倾玉露出怀疑的目光,就连李嶷都在考虑这事情的可行度。
阳河的贵族盘根错节,哪是那么容易就连根拔除的?
他还在想着这事情怎么去做,那边洛宁已经应了下来了。
“等我们消息。”
洛宁也不作过多解释,直截了当。
虽然李嶷猜到了他们来阳河有一部分目的就是黑风寨,但是真的要把这么块硬骨头给啃下来还是有一定的难度。
刚刚听这个叫叶倾玉的姑娘说山里有矿,估计朝廷这么急着派洛宁来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因为山里的矿。
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矿产,能让阳河的官兵做出骗地契强行赶人的事。
或许在他们眼里,黎民百姓的命和矿产根本不能相比。
要想做到两边都讨好,确实不太容易。
连他也觉得不太可能。
但是答应下来的是洛宁,是齐北最年轻的丞相。
这样一想,李嶷心里又莫名升起了勇气。
或许他们真的可以也不一定。
“行,我等你消息。”
叶倾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