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尽头那道有些瘦弱地身影,被斜阳拉的很长,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少年眼眶红润,躺在血泊中的那个高大的少年,是他唯一的同龄好朋友,曹宁!
半蹲在曹宁边上的少女,是小镇上毛大夫的闺女,家里是开药铺的,和曹宁的关系还算不错,毕竟曹宁就是常年帮她们家上山采药的。
曹宁和余庆差不多,都是镇上的破落户,唯一的奶奶还在去年的冬天走了,两个孤苦伶仃的少年,无形间成了最要好的朋友,
起初曹宁和余庆关系一般,偶尔也还会因为上山的菜药的关系而起争执,
后来偶然间一次,曹宁在上山采药的时候不小心从岩壁上跌落下来,幸好是路过的余庆,用钩索接住了他,要不然跌落谷底少年估计早就尸骨无存了,
至此之后,曹宁与余庆二人算是成了莫逆之交,余庆有些时候被镇上的同龄人欺负,身形高大的少年总是第一个挡在余庆的身前。
少女毛荧看到巷子尽头的少年,发了疯般的朝着这边跑来,
少年的眼睛里好似有一头愤怒的蛟龙,摇摇欲出。
余庆半跪在曹宁的边上,将那件盖在他身上的青衫一把扯下,露出一张惨不忍睹的脸庞,颅顶至眼角处隐约可以看见裂开的白骨。
血泊中的高大少年,缓缓睁开眼眸,嘴上含糊不清地说道,
“今早我一回家便发现家里丢了东西,但好在奶奶留给我的东西还在,我没有在意,但我们镇上何时有过贼?”
“回家的路上我看到不少陌生的面孔,我大概知道丢的东西应该被这些人偷去了,回到巷子的时候,打我的那人看到我便开口询问我家,我害怕他们拿走我奶奶给我的东西,我就假装不知道,但…..还是被他们是识破了,我就骂他,想让他们走,可我不知道,看起来个头差不多的人,怎么力气就这么大呢?”少年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能依稀听到,“余庆….不要去找他们….”
面无表情的余庆,此时强忍住心头的愤怒,他看着少年七窍还在流着鲜红的血液,轻声道,
“曹宁,你特娘的不要给我睡着了,我带你去毛大夫家,毛大夫一定可以治好你的。”
高大少年口中吊着一口气,嘴上呢喃道,
“我要是死了,余庆我家里的东西都给你了,只要记得逢年过节给我带点肉就好了,想想我这辈子还没好好吃过一顿肉…….真是亏大了……”
高大少年又转头看了眼蹲在另一边的少女,欲言又止,有些话还是说不出口。
余庆二话不说,当即背起这个比自己高上一个头的曹宁,转头看向少女,问道,
“毛大夫在家吗?”
少女点了点头,轻声道,
“你背着他切记要稳当点,他现在体内气机紊乱如麻,稍有不慎便会……”
还未等少女话说完,木纳的少年直接背起曹宁,向着毛家药铺一路狂奔,
少年双脚每一次落地,几乎都是脚尖先着地,随后借助脚跟的力量快速迈出另一只脚,他尽量保持身体的平衡与稳定,防止自己的颠簸让曹宁雪上加霜。
身穿鹅黄色长裙的少女,也是紧跟在少年身后,一路小跑,
路过大街上人多的时候,余庆也管不了别人怎么说,直接就是张口怒吼两字“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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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小镇那边的长宁街上的一家药铺里,此时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一张简陋的木板上躺着高大的少年,少年已经昏死过去,
药铺里一位中年汉子坐在木板前,嘴里抽着旱烟,瞅着已经气喘吁吁的余庆,淡淡道,
“被谁打的?”
双臂环胸的毛荧,板着脸说道,
“外面来的人。”
“毛大夫,曹宁一定还有救吧?”
额头上布满汗水的余庆,声音小的像是一只蚊子,他生怕这个毛大夫告诉自己心底最不想要的结果。
中年男子口吐云雾,淡淡道,
“可以救活,但是余庆,你是知道我这个人的,我要报酬的,你觉得曹宁的命值多少?”
余庆猛然看向这个中年男子,沉声道,
“只要你能救活他,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哪怕现在我给不了,我只要活着,就一定会还你钱!”
“爹,曹宁都这样了,你怎么还有心思谈钱!你就不能把人先治好了再说嘛?”毛荧死死盯着自家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