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华浓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环顾四周,没有发现傅珩的身影,心中一慌,脚往绣鞋里一伸,推开门跑了出去,“傅……”。
男子从不远处走来,山林间的小路,稀碎的光影投在他脸上,“幸好这林间动物并无异常,臣打了一只野雉,待会儿烤与公主吃”。
华浓连忙捂着脸,不让傅珩看自己刚睡醒的脸,却忘了头发乱糟糟的,她透过指缝看着傅珩,“我还未洗漱”,声音轻柔悦耳,带着一点点娇憨。
华浓已经放弃抵抗了,昨日睡前她就没想明白,自己这个公主为何撒娇地理所应当,心中却似挠似痒十分别扭。想不明白就不想了,习惯就好,船到桥头自然直,她看傅珩还挺受用的。
傅珩轻笑一声,将腰间的水壶取下,递给她,“公主先喝一口,再用去洗漱吧,不够臣再去接”。
“谢谢”,她接过就跑回屋子里,等她出来,满头乌发只用一根白色的缎带系着,皮肤粉嫩吹弹可破。
傅珩把烤好的野鸡递给她,香味四溢,华浓的肚子咕噜咕噜响了起来。“快吃吧,小心烫”。
进了城,一路上都有丧尸在追着,抻着脖子像狗一样嗅着,但是动作迟缓,一只两只三只……二人身后的丧尸越来越多。但傅珩置之不理,背着华浓加快步伐。
昔日繁华的长安街变得破败不堪,天空突然变成血红色,轰隆隆的不断打雷,周围狂风四起。
华浓有种不好的感觉。
傅珩皱着眉,“我们回宫里看看”。
“公主!!”,临近宫门,不知道从何处窜出来一个乞丐,穿的破破烂烂,浑身散发着臭味。
“月儿!”,华浓脱口而出,这是她的侍女,脑海里闪过和月儿一起长大的画面。
如果见到一个亲近的人就会恢复一部分记忆,那为什么她昨天不认识傅珩呢,难道我原本就不认识傅珩?傅珩不是贴身侍卫?
看到华浓快要和月儿抱在一起,傅珩挡在了她前面。
“公子,奴婢没有被咬,真的,公主你看!”,月儿手忙脚乱地展示自己的手臂、脖子……脏兮兮的脸上滑出两道泪痕。
“月儿”,华浓把傅珩推开,将月儿扶了起来抱住她,“我不怕,别哭”。
“公主,宫里已经不能回去了”,月儿是她宫里的大宫女,是母后宫里嬷嬷的孩子,平日里虽然也爱与她嬉戏玩耍,但遇到大事成熟稳重,如今突遭大难,顾不得其他,只想马上告诉主子发生了什么。
“昨日夜里,有一天外陨石砸向了御花园,散发异味,凡是吸入者口吐白沫,抽搐倒地,过了一会儿竟然站了起来,虽然姿势怪异,却变得更加强壮,见人就咬,被咬者会被传染”,月儿哽咽着说道,“陛下和皇后娘娘也……都怪那平王,竟然下令关闭宫门,幸好公主昨日叫奴婢躲在宫门附近接应你回来,因此奴婢趁机逃了出来”。
“父皇……母后……”不知不觉,华浓的小脸满是泪水。
“轰隆”一声巨响,将华浓吓了一跳,明明还未午时,却看到血红的夜色,像极了巨大的怪兽朝着人们张开血盆大口,即将吞噬整个世界。
“先去傅家”,傅珩揽过华浓,将她的散发别在耳后,“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手马上便松开了,仿佛又突然想起男女有别似的。
一路穿街过巷,三人刚到柳叶胡同深处的一座宅子前,大门便“吱呀”一声打开了,“公子!”,门后面是傅珩的伴读,亦是下属,背上一柄锋利的大刀似弯月。
三人进到府里,傅北便迫不及待告诉主子家中情况,“侯爷和世子带着夫人和老太太往东边鲁城去了,二房老爷在那里,侯爷想去看看情况”,傅家乳母生了东南西北四兄弟,分别给侯府四位公子做伴读。
傅北拿出一张地图,“二公子和三公子往北去了,看看寒冷的北地,情况会不会好一些”。
“父亲是觉得一大家子人目标太大,所以想着分开行动?”
“是的,侯爷让公子您自己决定,是追上两支队伍其中一支呢,还是自己选一个方向,若是选到了可安居之地,再通知他人”。
“让我想想”,傅珩转向华浓主仆二人,“你们先去厢房收拾东西吧,我们怕是要出趟远门了”。
“好”华浓欲言又止,但不愿打扰傅珩,还是让他自己想清楚吧。
“公主,原来他就是冠军侯的第四子呢,还是锦衣卫大人”,月儿脸上终于露出了小脸,“跟着他,我们这一路就有了依靠,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