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车之后的顾筝在思考,这个时候逃跑的几率能有几成。如果这个时候时译没有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身上,如果这个时候他没有在看自己,如果这个时候正好来了工作电话……
事实表明没有如果,时译的两只眼睛恨不得黏在她的身上,就连怎么下车都是他监督着的。
恐怕期间喘了几口气他都知道。
待到下车之后,时译微笑着伸出了自己的手,顾筝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但是她没有动作也不想理会时译。
时译坚持不懈,顾筝如果不把手放上去他是不可能收回去的。
他倔她也倔,手牢牢的背在身后,和他大眼瞪小眼的盯着。
兀的,时译先她一步放弃了,转而抓住了离他十万八千里远的顾筝的胳膊,稍微用些力气就把她扯走了。
留下赵言一个人在孤单的深夜里孤芳自赏。
顾筝知道自己已经进入狼窝了,想要逃跑是不可能的了,直到现在她才堪堪放弃,认命的跟在时译的身后,任由他拉着自己,去往不知道的去处。
这个地方很陌生,在她的印象中不记得时译有这么一处住宅,边被拉着走边还有闲余的心思观看周围的情况和环境。
看着还不错,她心里想着。
自然而然的顺口问道:“你什么时候在外边整的这一套房子?叔叔阿姨同意你出来住吗?”
正在往前走的时译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身看着身后的小朋友,顾筝立马一个站定。
“怎么了?”
时译眯着眼睛,饶有趣味的问,“不挣扎了?这会儿怎么这么听话。”
顾筝:“……”
挣扎了又能怎么样,只是白费力气而已,到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怎么样都不行,那就那样呗,反正他不能把自己怎么样。这次她可是学精了!
顾筝不以为然的说道:“既来之则安之。”
噗嗤一声,时译笑了,刚才一直笼罩着他的层层烟雾像是化开了一样,顿时心情舒畅了不少。
重新拉着她往家里走,语气不紧不慢的说道:“这套房子是两年前买的,你不知道很正常,毕竟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
对!她不知道,她要是知道了时译对自己有这种心思,她早就跑到大西洋去了,否则那一天还会让他得逞!
顾筝跟在他的身后朝他翻着白眼,嫌弃到不行。
这里的房子是一梯一户,全黑白灰的风格,冰冷的格调简直就是时译的style,一点温度也没有,瓷砖上都能照出人像来。
住在这里的人难道都是像时译这种没有人情味的总裁么,那要是是,可真是审美出奇的一致。
顾筝在左思右想,一不小心含沙射影了整座晋城有头有脸的老总。
晋城有头有脸的总裁们,“……”
叮咚,电梯到了,顾筝的思绪被拉了回来。
看着眼前整座房间的布局,顾筝没有意外,单调、冰冷、隔阂、甚至想打个冷颤。
突然眼前灰暗的环境变得更沉了,一个黑影笼罩了下来,挡住了本就不太明亮的灯光。
时译将顾筝禁锢在自己的身前,她的身后是冰冷的墙面,顾筝无处可退只能承受来自时译的压迫。
他变得很不一样,瞬间又重新回到了刚才在学校里时的样子,原来这一路上都是在忍,到家了才终于释放自己。
“筝筝,你很不乖。”
又是那一句话,只不过这一次加重了声音,仿佛要被顾筝拆之入腹了一般。
听得她浑身发抖。
“他在向你告白,是吗?”
顾筝靠着墙壁紧缩着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开始怕时译了,害怕他的反常,害怕他的所有。
时译的手扣着顾筝的下巴,没有用力轻轻的来回摩挲,像是抚摸某个珍贵的物品一样,生怕捏碎了。
但是他又想用力,想要她记住疼痛,做错事的下场不是那么好受的。
他在极限的两端反复的拉扯,终于——理智战胜了自己,他还是舍不得。
“你怎么不说话?”声音轻的像是支羽毛,但依旧浮动着顾筝的心。
顾筝躲着他不说话。
时译抬起了她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真诚而又质问的眼睛撞入顾筝的瞳孔。
“说话。”
顾筝颤颤巍巍的,不知道该说是还是不是,但是在时译的面前她不擅长撒谎,习惯让她说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