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尔哈赤身穿了黄色的官服,目光慈祥,仪态端庄。宫院里的首席大萨满额尔德尼向来是皇家婚丧仪式的主持人。
今天,他先是宣布嫁女仪式开始,接着就高唱了一段经文似的萨满长腔,然后走到草地中央,手舞足蹈了一番;
最后点燃了一堆篝火似的由松柏枝干隆起的柴垛,瑞火燃起来了,瑞烟悠扬而轻灵地飘荡向四周和天空,人们顿时欢呼起来。
一条条纯白、鹅黄、湖蓝、血红的色彩鲜艳的哈达抛到了努尔哈赤首领的脚下,欢庆的礼乐之声响动起来。
接着,十几张一米见方的礼盘被人抬到草地,一溜烟儿摆开:这些是皇家献给嫁出去干女儿的嫁妆礼品,除了布疋、锦缎,还有水果、点心、美酒、新鲜的奶酪。
其中,火红的高梁穗上还插了孔雀翎和野雉尾巴,在阳光下散发着美丽奇异的色彩。
额尔德尼面对礼品嫁妆祝福完毕之后,宣布公主出嫁。于是,努尔哈赤的长子代善代表兄长们将干妹妹金瓶抱上了花轿,然后,送亲的队伍吹吹打打地向皇家宫院一侧的山沟人家走去。
山岭间,出现了一处江南水乡式的宅院,这就是由龚正陆亲自设计的新家。也是迎娶新娘子的地方。
按照皇家规矩,招收额附就等于汉家皇帝招驸马,是要举行入赘仪式的。
可是,一想到老家的婚俗,入赘者要在婚前签下“小子无能,改名换姓”的耻辱约定,龚正陆总觉得入赘不仅丢人,还很恐怖。坚决反对。
于是,努尔哈赤为了留下他,不得不退让一步,同意了由他在自己宅院迎娶夫人的做法。
可是,为了显示皇家威严,监工者按照努尔哈赤的意图,还是让龚正陆在自己的宅院门口石柱上篆刻了三个大字:驸马园。意寓这是皇家宫院的一个组成部分。
此时的园子里,红纸满墙,唢呐声声。在人们的笑声中,正在举办着一场满族皇家婚礼。
金瓶的头上顶了红盖头,在侍女的陪同下小心翼翼地走出了花轿。
龚正陆穿了一身满族新郎服装,在别人的引导下,上前迎接新娘。
接着,来送新娘的代善、皇太极夫妇和几个贝勒、大臣分别按顺序坐好。
婚礼开始了。“傻柱子讨喜钱”、“迈火盆”、“射箭”等风俗仪式一项一项地进行下来。
夜晚。白天的唢呐声乐渐渐隐去了。驸马园里显得静悄悄。
正厅的寝室里。灯火通明。烛光映照的窗纸上,显出一个大大的双喜字。
换了便装的新娘子金瓶,斜偎在崭新的床铺上,好奇地观赏着新房里的装饰。两个女仆整理好房间的摆设,说了声“公主晚安”,恭敬地退了出去。
金瓶舒了一口气,往后一仰,摆出了在马厩里向龚正陆求欢的姿势。
“龚正陆,你干什么呢?快点儿来呀!”她用脚将一双绣鞋蹬在了地上,口里着急地喊着。
“夫人,按照中原规矩,这个时辰我们应该敬祖宗啊!”龚正陆撩起了门帘,提醒她。
“敬什么祖宗?”金瓶仰在床上不耐烦地说:“白天我们拜了父汗,礼节就算完了。你怎么又弄出这么多的礼数来?”
“这……”龚正陆看到她的这副姿势,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睛里充满了厌恶的神色。
“来吧!”金瓶像是看到了龚正陆的神情,从床上一跃而起,拉住他就使劲儿地拽到了床上。
“夫人,你看你……”龚正陆不由地反抗起来。
“哈……今天晚上你还想拒绝我?”金瓶开玩笑似地将龚正陆按倒在床上,然后,顺势一个翻滚,压在了他的身子上。
“夫人,你这是干什么?我还有话……”龚正陆一下子想起她与代善在粮库里的一幕,不由得挣扎着说,“你听我说呀!”
“说什么呀?”金瓶看到龚正陆认真的样子,不得不从我的身上下来,然后紧紧地拉住了他的两只手。
“金瓶,虽然说你是公主,可是,从今天起,我们是夫妻了。”龚正陆慢慢地说道。
“这我明白。还用你讲吗?”金瓶说着,把头依在了他的胸前。
“按照规矩,结婚以后的夫妻应该做到:夫有夫德。妻有妻德。”
龚正陆开始了三从四德地说教。尽管知道这也许是对牛弹琴,但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出来。
“什么夫德妻德?我们俩好就是了。”金瓶似是欲火难熬,不安分地动着手脚。
“这夫嘛,要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