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汗!”听到汗王这样说,帐下的皇太极硬着头皮劝告说:“儿臣以为,‘御前驸马’说得有道理。”
“有道理?”汗王不高兴地看了一眼皇太极,说:“从我打算西征,你就反对。现在,他又搬出这么几句话来拦阻我。你们想干什么呀?啊?”
“大汗,”范文程听到这儿,立刻随声附和说:“‘御前驸马’之言,固然是好意。可是,他只知道在园子里推测吉凶,却不知道我们这次出征是何等得顺利呀。
“嘿,我们的小将多尔衮,两日连克四城,明军逃得连个人影子都看不到了。我想,他要知道这个情况,就不会写这封信了。”
“父汗。”代善趁机上前怂恿道:“那驸马蜇伏在园中,早已不理政务了,为何还要干扰我们出征呢?他一定是别有用心。”
“大汗,明军这次大撤退,分明是吓破了胆。我们应该抓住战机,大举进攻!”抚顺降将李永芳也凑上来为汗王加油。
“父汗,我军初战顺利,且莫就此轻敌。”皇太极听了这几个人的话,气愤地“哼”了一声,立刻劝说道:
“儿臣听说,孙承宗、袁崇焕精通军事,善于用兵。去年又构筑了牢固的‘宁锦防线’。父汗切不可将他们当作杨镐、袁应泰之流看待呀!”
“四贝勒,临战之时,为何长他人志气,灭我们自己的威风?”
“大贝勒,切莫忘记上次锦州兵败!”皇太极不客气地揭了他的短处。
“你……”代善瞪起了眼睛。
“好了好了。”看到皇太极与代善争执不休,汗王有些烦燥了,“既然大家意见不太一致。我看谨慎一些也好。今天回去,各自研究征伐策略。明天报告于我。”
“是。”各将领退帐了。
中国有句俗话: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这次荒唐的西征,本来就是代善、范文程两个人鼓捣的。现在,汗王身边又多了个降将李永芳,他的危险系数无疑又增添了几分。
为了坚定汗王西征的决心,晚上,李永芳与范文程走到一起,摊开军事地图,商量起了作战计谋。
“军师啊,”李永芳像是累了,端起了一杯茶,对范文程说道:“今天,‘御前驸马’派人送来这封信,是什么意思?”
“反对西征呗!”范文程伏在地图上看着,没有抬头。
“哼。这个人呀,名义上是退出宫廷了。关键时刻还是耐不住寂寞。”李永芳露出一副鄙视的神情,接着说:“你看,人家大汗西征,根本就没想和他商量。他何必多此一举?”
“话不能这么说。”范文程瞅了一眼李永芳,纠正他说:“也许,人家真是为大汗的生命安全着想哪!”
“算了吧。”李永芳听到这儿,摇摇头说:“好话谁不会说呀。我看……他心里呀,还是在和大贝勒别着劲儿,反对多尔衮出征啊!
“人家大汗情愿把自己的镶黄旗让给多尔衮带,他管得着这事儿吗!”
“人家的家事,我们还是少管。”范文程又用眼睛扫了扫地图说:
“咱们毕竟是汉人。说对了、做对了还行;要是哪句话说错了,哪件事儿办错了。人家想怎么惩治你就怎么惩治你。额驸啊,你也要小心啊!”
“呵呵,是吗?”李永芳微微一笑,盯了范文程一眼,说:“军师啊,你是不是也想学‘御前驸马’,开始玩儿‘清高’了?”
“呵呵,我倒是想‘清高’。可是,这腿陷入到泥潭里,拔不出来喽!”
“不会吧?”李永芳斜了眼睛,立刻敲打他说:“今天,在大汗面前…… 你那几句话说得可挺硬啊!”
“唉,永芳啊!”范文程劝告说:“谁都知道咱们俩这一次是主战派,已经拴到大贝勒的战车上了。
“眼下呀,别的是小事儿,最要紧的是为大汗拿出一个好的作战计策来,把这一仗打胜。
“这样,大汗才能明白,在咱们这些汉人里,不光是他‘御前驸马’一个人有知识、有胆略。咱们俩照他也不差啥!”
“计策?哈……”李永芳听到这儿仰头一笑,摆摆手说:“军师啊,这计策我早就想好了。不劳你犯愁了。”
“什么,你想好了?”范文程看着他,似乎不大相信。
“军师请看。”李永芳转过身子,摊开地图,指着一个方位说:“这儿,是锦州。这儿,是松山。它们中间这一座山,叫北石山。这座山我曾经爬过。方圆……有四、五里路大呢。”
“呃!”范文程看到山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