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算哪根葱,也配和我们一起听书,瞎扯淡!”
“混帐东西,知道我们是谁吗?”
“滚蛋!!”
刘雅附耳了戒道:
“我说了吧,修人心养人性要非请勿入。”
“现在人家驱赶,我们乖乖离开也不算晚,也是修人心养人性……”
了戒道:
“放心,大师兄明的暗的本事都有,你又不是不知道。”
看着梅公子好奇地叫嚷起来:
“哥啊……呀呀……这里有个人不穿衣服!”
美世尊啧啧摇头:
“过去帮他穿上!在这么多人面前不穿衣服就吃饭,给官家丢脸!”
一推了戒,了戒如刮风似的,一下子来到梅公子面前。
这一推也便按下了数道元气,笼住一众京城子弟。
众公子大怒,无奈周身各有强大的气场震慑,只能干看干喝斥,不能起身。
了戒对梅公子笑呵呵道:
“我笨手笨脚,不过官爱百姓百姓爱官,全是为了官家颜面,你别介意哈!”
梅公子羞恼至极,手颤抖着:
“我警告你,你不要碰我一根毫毛……”
“喂……喂喂……喂喂喂……”
了戒充耳不闻生生把梅公子手臂掰顺,替他穿上衣服,拍两拍,衣服顺得整整齐齐。
刘擘英一直站立,没有往前的意思,心里琢磨:
“来者不善,他们心里装的不是人胆,是熊心豹子胆!”
不速之客接二连三。
茶庄门口呼啦啦闪进来一群人,走在最前面的官差扯开嗓门大声吆喝:
“高大人到!”
官差身后踱步进来一个官爷,鬓发微白,儒雅端庄,正是府衙高比穆高大人。
美世尊早就想见识一下人人爱戴景仰的高比穆究竟是何等样的人物,撤去法力,包厢中强大气场不复存在。
刘擘英躬身施礼:
“见过高大人!”
危蔟忌借机走出餐桌,在众人面前郑重其事地整理了一番衣装,大鞠一躬,口称:
“参见高大人!”
高比穆目光老辣,扫过在座的每个人,最后落在危蔟忌身上。
站在包厢中央,说话不紧不慢:
“适才公差禀报本县,说是夜市有人嘈杂殴斗滋扰民生。”
“本县原打算由他们自去平息纷争,但又想起早先风传有人偷了本县的官服在集市冒充官讳狐假虎威。”
“两件事先后发生,本县不得不多个心眼,毕竟官服我还穿在身上。”
“说不定百姓口中所谓的冒充官讳其实是真的京官呢?”
“真是京官,岂能有失迎迓?”
“所以我亲自过来看看。”
“现在看来,是我地方上的人没有照顾好几位在座的、来自京城来的年轻人,以至起了争执。”
“诸位受委屈了。”
京城众少爷性情桀骜,既不起身施礼,也不招呼就坐,崔公子叫起来道:
“说得好!我们本来就是受委屈了!”
盯着高比穆:
“你这个大老爷来得太迟了!!”
“我们辛辛苦苦在望山打猎,路过你这里借宿一宿。”
“没有人接风洗尘,没有人招呼问候,到头来还被这个可恶的捕头殴打一顿,绝不善罢甘休!”
“我们这位梅公子,手臂又青又肿,半边身都变了色,简直惨无人道。”
“再看看我这边,这这,哼哼,捕头朝我屁股踹的一脚可不是轻的。”
“我这屁股被伤成了什么样,等下还得让你这个手下,又会打人又会治人的危捕头仔细检验检验。”
“我一黄花大男子,不得已要被人家看屁股,是有多羞涩啊!”
夏侯公子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接下话茬:
“我说崔公子,你也不必气恼。”
“我们行程紧张,原本也没有想到要夜宿扬美城,来得仓促,一时疏忽,不记得入门拜神,所以才会有此误会。”
“县令大人统管扬美城全境,日理万机,等事情梳理清楚了,我不信会不还我们公道。”
有人站起对高比穆一指夏侯公子,说道:
“我提醒你父母官大人,这位是京中少府监夏侯大人的公子夏侯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