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恩城郊,卡兹戴尔萨卡兹王庭军外围防御阵地。
卡兹戴尔军事委员会成员,年轻的萨卡兹将军曼弗雷德正在炮兵观察所里端着望远镜,注视着远方的东卡兹戴尔联军阵地。
移动城市与陆行舰不同,它是由多个巨大的移动城市模块组成一个更加庞大的移动城市。想要移动,必须进行漫长的,时间以月计的拆分作业。这其中会出现交通中断、能源和通信管线断开等情况,严重妨碍城市的生产生活,大大降低城市的产出。所以,除非是面临天灾这种极度致命的威胁,否则移动城市是不会随便机动的。
面对东卡兹戴尔联军的进逼,特雷西斯坚定不移,既不下令有着大量军工产业的波恩城撤离,也不组织军事委员会政府撤退。事实证明他是正确的,从战争开始起一路打到这里的东卡兹戴尔联军已经是强弩之末,攻不动了。面对依托波恩城展开防线的王庭军,东卡兹戴尔联军甚至已经没有了包抄和孤立波恩城的能力,肯定无法对波恩造成实际威胁。
但是,面对近在咫尺的敌方首都,联军还是在固执地发起一轮又一轮进攻,试图威胁这座城市。
对峙的双方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挖掘战壕对峙,两方阵地之间的无人地带里,那片半泥半雪的土地上横七竖八地倒着东卡兹戴尔联军官兵的尸体。
曼弗雷德的心情很复杂。
东卡兹戴尔联军一次次地在王庭军的坚固防御前撞得头破血流,证明了新式步机枪的巨大威力和王庭军的战斗力。
但这是以萨卡兹的生命为代价。
曼弗雷德是特雷西斯的学生。特雷西斯亲自教给他剑术,授予他性能优越的施术单元“提卡兹之根”,也把对深陷苦难和危机的萨卡兹民族的忧虑传授给了曼弗雷德。
萨卡兹人的力量本就在衰弱,现在还在内耗。特蕾西娅和特雷西斯的分道扬镳,卡兹戴尔和萨卡兹种族的自相残杀,是莫大的悲剧。
然而双方间的分歧没那么容易弥合。特雷西斯当然是意志坚定或者说倔强的人;而特蕾西娅虽然在部下们心中是温文尔雅的“王”,但作为萨卡兹的魔王,却依然有着领袖应有的坚定——至少,她不认同特雷西斯治国理政的方案。
哪怕从特蕾西娅到特雷西斯,从东卡兹戴尔的军人到王庭军的官兵都不情愿向着萨卡兹开枪,这也不妨碍他们厮杀得血流成河。
因为萨卡兹与卡兹戴尔的未来,只能通过这场内战决定。
作为军事委员会在前线的观察员,曼弗雷德已经在多条战线上亲身体会了战局。他确信,敌人是不可能对波恩造成威胁的。
这帮家伙作为军队,是毋庸置疑的菜鸟。比如他们没有制造“突然性”的概念,东卡联军的炮击每天都是在固定时间向着固定的目标发射固定数量的炮弹,然后由步兵爬出战壕发起进攻。王庭军应对起来轻松得很,甚至从没有让敌军在阵地上打出缺口过。王庭军现在对东卡兹戴尔联军十分不屑:特蕾西娅殿下靠着这种煞笔,怎么可能搞好萨卡兹呢?
随着曼弗雷德的手表指针再度划过某个时刻,尖锐的呼啸声从天空中传来。紧接着。雷鸣般的爆炸声震撼着大地。
王庭军的一道道战壕间立起稀疏的尘柱。炮火直接掀起大片尘土和雪花,让战壕胸墙上的松土被地面传来的震动震起,洒在战壕里的士兵头上身上。而那些不时落在战壕旁边的炮弹,掀起的土浪浇上人们一头一脸以外,炸起的冻土更是有着惊人的威力,即使隔着头盔也能把人打成脑震荡。
山摇地动的炮击持续的时间并不长。炮声刚刚平息,曼弗雷德就在心里作出了判断:这帮家伙不太行了,炮弹稀缺到连徐进弹幕都不打,打这么点时间就上。
在炮击中负伤的王庭军官兵寥寥无几,王庭军的阵地也没什么损失。因为东卡兹戴尔联军炮兵武器中数量最多的,是75mm速射加农炮。
金属药筒式定装式弹药,螺式炮闩与长后座液压式制退复进系统,射程七千五百米,标准射速每分钟15发、极限射速可达30发。这当然是凌驾于以往一切旧式野战火炮之上的先进武器。射速、精度和射程在同级别火炮中都前所未有。在解决了生产工艺、无烟发射药的不成熟、产品质量控制等等问题之后,这种火炮也完全可以作为未来新型火炮发展的基础。
但是,75速射炮作为一种弹道低伸、重量较轻、射程较近、威力有限的直射火炮,本质上更接近一支巨型步枪。它可以在步兵推进时较为迅速地伴随,以直射火力支援步兵压制敌军;也可以在防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