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三两银子卖女，做的还是还债的打算，根本就不是给两个小丫头治病。

里正：“我才不管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三两银子，今天不还，我将你裤子都扒拉了，看你天天出去赌。”

“可别。”

赵元一脸的焦急，四处张望，想着可以从哪里钻出去，逃过一日算一日，大不了今日住大哥家里去。

赵元看到了在角落里站着，存在感不强的赵暮，有了主意。

于是三步走过去，拽着赵暮的手，将赵暮拉到赵家村的汉子面前。

“徐州老爷给我们家大丫，出了三两银子，可见我家大丫值这个钱，你将这丫头捡过去，就当做我抵债了。”

有几个汉子正好是没有媳妇的，他们见赵元这么说，也打起来了主意。

“你这只有一个大丫，我们这个四个打光棍的，这怎么分？”

“听说你家有四个闺女。”

赵元听言，也稍有些慌张，一下送出去四个女儿，他怕岳父打断他的腿。

“这小的才三月呢，离开她母亲也活不了，老大倒是到了可以婚配的年纪了。”

赵暮在旁边听着，低头看了看她漏出脚趾的破洞鞋，一览无余，可以成个屁的婚，她当假男人的时候，就不喜欢干瘦的丫头。

“至于老二老三，也可当童养媳养着。”

打光棍的汉子们开心了，虽然赵家的闺女养的差，但是赵家女娃子是真的勤快，养大虽然费一些吃食，总的不亏的。

里正没有想到赵元，说得出来这种没皮没脸的话，他呵斥那些身后的人，“都是同村同族的，胡说什么呢。”

赵元想甩掉这些拖油瓶，已经许久了。

赵元：“里正，你这话就说得不对了，你不能自己有媳妇孩子热炕头，就不管村里这些打光棍的汉子了。”

赵暮倒是要看便宜爹能说出来什么花。

“这村里的汉子没有媳妇，本就应该村里有女儿的人家多关照。”

“虽然都是一个姓，但这亲缘关系，八竿子打不着，不能都姓赵，就不能结亲家了？”

“就是，里正这……”

赵元见到里正铁青着一张脸，想着欠的钱，忘记畏惧了。

屋内的赵母终于是忍不住了，在屋里哭的很是伤心，赵母的哭激发了小娃娃的哭，紧接着两个妹妹也哭了起来。

里正的目光，落在赵暮身上，若是遇到爹爹要卖女儿这种情况，大都是像那些个孩子一样，哭闹或者倔强。

唯独赵暮，卖的好像不是她，气定神闲，在抬头看天上的北飞的候鸟。

赵暮看着那些三四十岁猥琐汉子的笑容，想到两个不足十岁小丫头的病容。道：“我家两个妹妹出麻子了，不知道几个叔伯家里，可是有银两，能够养好二妹妹和三妹妹？”

农家人听到出麻子，像是听到了疟疾，一下便害怕的连挤带撞的，冲出了赵家的家门。

谁也不记得，刚才要赵家闺女的话了。

这赵暮最知晓人的劣根性了，趋利避害嘛，谁不是呢。

赵元见大丫又破坏了他的好事，脱下来鞋子就要抽，而赵暮指着那村口的大槐树，“那里我怎么瞧见有个白影。”

“哪里有白影，你看花了。”

槐树下的传说，是每个农家孩子，小时候都听过鬼故事。

听到这么说，那些汉子一个个的，都头冒着冷汗，其中一人附和道：“我家住在村口，我昨夜半夜，真的见到有人在槐树下。”

“我今日去看，那槐树下的土都松动了。”

赵暮适时地道：“不会有什么东西，从土里爬出来了吧。”

赵元听的赵暮和村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怪谈，想着自家女儿昨日晚上醒来，突然就变了性子。喃喃的道：“大丫鬼上身了，大丫鬼上身了！我要去找娘，我要去找巫婆。”

赵元往外面跑，赵暮踢过去一个小石子，打到赵元的膝盖，让赵元在泥地上摔了一个狗吃屎。

赵元手脚并用，连爬带走的跑去找赵老太了。

走了赵元，谁还敢留。

“叔伯们就先走了，还钱的事情下次再找你爹。”

“对，走了，走了。”

里正迟疑的看了一眼赵暮，皱着眉头，没有说话，也走了。

终于清净了。

屋子里赵母在奶孩子，今日赵暮没有做早饭，害得她奶水都不够了。